子肉,唇角朝上弯了弯:“吃饭,那么多废话。”
“好嘞,嫂子也多吃点,我娘虽然毛病一大堆,脾气也差,但是这做饭的手艺可没的挑剔。”葛安自来熟的很,怕祝岚夕夹不着稍远的菜,还一个个端到她面前任她挑选。
他过于热情的行为让祝岚夕有些措手不及,在发现拒绝不了对方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行为后,只得象征性地挑了几筷子。
而这一举动更是引来了某人的不满,幽深的眼神暗戳戳写满了:你倒是挺会刷好感,都让你做完了,我做什么?
葛安行动力强,可这眼力见就不见得有多好了。
见谢景辞看自己,还以为谢景辞也想要挑菜,于是把菜碟往他身前放了放:“来,谢大哥也多吃点。”
无言了一会儿,在葛安殷切的眼神下伸了两筷子。
他的话倒是没说错,王婶这手艺的确很不错,是公认的寨中第一绝。
就连平日吃的极少的祝岚夕都多吃了一碗,根本没受到方才那插曲的影响。
谢景辞时不时瞧她一眼,自是注意到她吃得香,不动声色地替她夹了几次菜。
不能比旁人落了下风,他想。
吃饱喝足后,王兰芝才归了家,说是蒋方的伤势还挺严重的,通知了蒋家的人过去药屋照料,就蒋家那老娘和媳妇的脾性,明日还不知怎么闹呢。
众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完全不慌的谢景辞和他身后悠然擦嘴的祝道长,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这两位也不是什么善茬,吃不了什么亏。
经过方才那一通折腾,天色早已暗沉了下来。
大家都自觉的帮忙收拾了满桌的烂摊子,之后就互相道别,各回各家。
月光穿过一缕缕轻纱似的微云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水田上,适应黑暗后勉强能看清路,白日里下过雨田坎路不好走,到了晚上就更容易踩偏滑倒。
因为太晚了就没牵马,于是谢景辞在前面引路,祝岚夕紧跟在他身后,几乎是踩着他的脚印往前走。
还没收割的晚稻在微风作用下,吹拂过一茬又一茬,在黑夜下一望无际。
夜里的凉意拂到身上,祝岚夕打了个哆嗦,脚下一个没留神朝旁边的水田倒去。
惊呼才刚出口,前面的男人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长臂一捞便将她扯了回来,稳稳落在了他的怀里。
长吁一口气,对上他不悦的眼神,祝岚夕心里微微打鼓,率先开口道谢:“多谢。”
谢景辞眉毛下沉,薄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化成了淡淡的一句:“小心点走。”
本以为会挨骂的祝岚夕缩了缩脖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换来他的挑眉:“怎么?以为我会骂你?”
小心思被琢磨的透透的,祝岚夕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却被他接下来轻飘飘的几个字弄得面红耳赤,被夜色遮了个干净。
他说:“我怎么舍得?”
旷阔的田间霎那间安静的只剩下虫鸣蛙叫声。
长久的沉默之后,谢景辞轻咳了几声,偏过目光,半张脸都隐在了夜色里,第一次正儿八经说这种情话,属实是没想到会这般难堪。
至少给个反应,哪怕翻个白眼给他……也行啊。
“走,走吧。”讪讪落下这两个字,抬腿就走。
耳侧发丝被吹到脸颊,痒痒的,祝岚夕抬手抓了抓,随意将其绕回耳后,憋着笑跟了上去:“等等我。”
越过田坎后,总算到了大路上,总算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怕摔进田里了。
因着方才那遭,祝岚夕心情极佳,学着小孩子一样背着手倒着往前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等会儿又该摔了。”谢景辞不动声色地板着脸,故作凶样地沉声骂道。
祝岚夕微微歪头,灵动的眼眸里染上有恃无恐的得意:“某人舍得我摔?”
“……”谢景辞无话可说。
得嘞,他舍不得,能怎么办?
惯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