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两人洗漱打闹,一大早上的气氛十分愉悦,很是欢快。但是赵景天这么一说,刘盼盼擦脸的手一顿,又继续沉默不语。
擦完脸,默不作声的坐到桌子旁边抹雪花膏。
赵景天眼眸微凝,笑嘻嘻的把脸凑过来:“盼盼,给我抹点儿?”
刘盼盼很是嫌弃的伸手把他的脸推到一边,冷声道:“抹什么抹?你一个大男人,抹的香喷喷的你想干啥?”
说着,也不理会他,继续照着镜子涂抹。
赵景天一愣,目瞪口呆:“盼盼,咱们结婚之前你还特意给我买擦脸油,让我不要过的太粗糙。这才结婚没多久,话头就转了?”
赵景天像是受了什么大打击一般,委屈巴巴的。
刘盼盼被他这鬼脸做的嘴角一弯,瞬间又拉直,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故意气他。
“结婚之前还在谈恋爱阶段,那就是吊在眼前的大肥肉,怎么宝贝都不为过。
结了婚了都是老夫老妻了,已经吃到嘴里了,咱们已经是左手握右手,你已经是个老帮菜了,没有新鲜感了,抹什么擦脸油?”
说着话,还故意抠了一坨雪花膏细细的给自己涂抹。看着赵景天愣愣的斜靠在一旁的桌子旁,傻眼了,看着傻里傻气的。
“噗嗤”
刘盼盼忍不住笑出声来,没好气的把一旁的蛤蜊油推给他:“喏,好好抹一抹你的脸,大冬天的要是脸上皴了怎么办?”
赵景天瞬间变脸,笑眯眯的扣了一块
儿在手里细细搓匀,然后擦到脸上。
刘盼盼瞟了他一眼,看他这十分浪费的行为,眯着眼问道:“你现在把手上都涂了蛤蜊油,你一会洗不洗手?怎么做饭?
你要带着满手的蛤蜊油去做饭吗?谁吃啊?你自己吃吧!”
刘盼盼现在看赵景天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觉得哪哪都烦心。
赵景天眼珠子一转,拉过刘盼盼的双手,把手上的蛤蜊油使劲撮过。
笑嘻嘻的:“没事,不浪费,都擦到你手了,一会我去做饭,你就不费手了。”
然后拉着刘盼盼左看看右看看,突然,上去亲了一口。
眉开眼笑的拍马屁:“我们盼盼是‘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
刘盼盼嘴角微弯,轻声一哼:“哼!”
赵景天笑意越深,再接再厉:“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
刘盼盼斜了他一眼:“呵!”
赵景天笑成一朵花:“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刘盼盼嗤笑一声:“你这是闭着眼睛瞎夸啊?你是在说我吗?”
止住微笑,叹了口气:“去去去,做饭去。”
赵景天一愣:“你......你不生气了啊?”
刘盼盼轻轻推他肩膀,嗔道:“我生的哪门子气?大过年的不兴生气的。”
赵景天立马兴高采烈,搂着刘盼盼的肩膀:“好好好,我们盼盼最是大方又善解人意,人美心善、心灵手巧、乐于助人、勤俭持家....
..”
好话跟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因为过年,家里准备的菜、肉,炸的果子、点心,应有尽有,早上吃饭就是热几个菜,把馒头热一热。
刘盼盼看他在一旁忙活,问他工作上的事情:“你们厂里就这么忙吗?要忙到什么时候?每年都这样吗?以后都这样?”
北湖大队就在公社旁,离的特别近,骑着自行车说话的功夫就到。距离市里也不远,可以算是市郊。
若是赵景天工作不忙,时间允许的话,他甚至可以每天骑自行车来回,只不过是多费一些功夫罢了。
赵景天叹了口气,温身解释道:“厂里因为关键的设备缺乏,汽车无法批量生产,技术员和人工都是就地取材,土法上马。
咱们厂里搭建的简易工棚,棚内号子声日夜不绝。厂里现在是干劲十足,工人们都以厂为家,不计个人得失。”
刘盼盼点头:“条件实在是艰苦,人和机器连轴转,太困难了。”
赵景天不以为意,反而笑的满是期盼,说道:“这没什么辛苦的,一切从头起,厂里都干劲十足,咱们冲劲十足!”
又上前几步握着刘盼盼的手,眼里满是歉意:“就是苦了你了,咱们结婚后,我几乎是以厂为家,家里就靠你一个人支撑,都是我不好。”
刘盼盼笑了笑,伸手抱着他的腰:“那怎么办呢?情况就是就是这么个情况,厂子正在建设的关键时期,也是最困难的时期
,我身为家属肯定要支持你的工作。”
心想,幸亏这话刘老头刘老太没听到,这要是听到了,估计得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赵景在市里不常回家,她一个人在家啊,按刘老太的话来说,那就是又懒又馋啥事儿也不干,不用伺候公婆,不用伺候老爷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简直爽歪歪。
算了算了,不想了,这日子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得知足。
两人抱了一会儿,刘盼盼退出怀抱。
给自己鼓气:“你说,那我要不要努努力,想想办法调到县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