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钟之后。
赵景天骑自行车,后面带着刘盼盼,两人慢悠悠的往北湖大队去。
今天下班比较早,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赵景天的事业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如此,两人心情愉悦,也不着急回家,很是悠闲。
此时,天晴气朗,秋收过后,田间小路的两旁那一望无际的田野,看起来空旷又豪迈。
轻柔地小风吹拂在脸上很是舒适,并不是那种闷热潮湿的暖风,而是温度适宜凉爽的清风。
刘盼盼坐在后座,一手揽着赵景天的腰,一手微微伸着,感受微风从指尖穿梭而过的触感,两只脚丫扭在一起晃啊晃。
冷不丁想到刚刚的事情,眉头微蹙,疑惑又好奇的问道:“你会帮赵景杰吗?”
其实,要是赵景天真的要想个办法帮赵景杰在公社安排个岗位的话,正式工估计比较难。
但是,安排个临时工或者学徒工,以后慢慢转正,还是有希望的。
更何况,刚刚赵景杰真的是软的硬的通通来了一遍,又是声泪俱下的哀求、威胁;又是回忆过去,打感情牌,拿血缘说事;又是痛哭流涕的忏悔过去,展望未来。
说不定,这一套套的组合拳下来,赵景天听着就心软了呢?
赵景天蹬着自行车,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但是嘴上的话语却和脸上的温柔很不相符。
轻蔑的嗤笑一声:“不会。”
语气坚定又淡定。
刘盼盼一楞:“你,你这回答得也忒
干脆了吧。”
不会?
就这俩字儿?
赵景天这会心情愉悦,也不嫌弃她没话找话的啰嗦,反问道:“那不然怎么办?”
“他一忏悔,一认错,我就一定要原谅他吗?
更何况,盼盼,你我都明白,我没有原谅他的资格,有资格原谅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早就说过了,成为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是我们之间相处最好的状态。
我没有想着报复他们,他们就该烧高香了,彼此安稳的生活不好吗?”
赵景天微笑着,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讽刺:“在有求于人的时候,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哀求又忏悔。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此时处于下风有求于人而不得不这样?难道,这是真正的忏悔吗?可不一定啊!”
做过的事情,无论过去多久,都存在。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或者一句简单的、轻飘飘的‘我知道错了’,而轻易的得到原谅。
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赵景天嗤之以鼻,杀了人,认了错,就可以成佛了?
那么,被杀死的生命算什么?成佛之路上的垫脚石吗?
被杀死的人是不是该感激涕零的说一声:谢谢你杀了我,让我死的有价值,我很荣幸啊?
刘盼盼点头:“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20年的时间他们都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是做错的,每个人都觉得是理所当然。就这不到1年的时间,就突然翻然悔悟了?”
冷笑一声:“哼!骗鬼吧
!”
想着,又有些担忧:“那你就这么断然的拒绝了?”
这可不像赵景天行事风格呀!他不是一向秉持着事不做绝留后路的行事作风吗?
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他们就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她能不知道吗?
且不说,赵景天现在事业一帆风顺,生活也处处顺心,总之,没有什么太大的烦心事,日子红红火火,一片朝气向上。
而与之相反,赵家就是一地鸡毛,肉眼可见的,以后肯定波折少不了。
两相一对比,谁不眼红?肯定会有人心里不满、嫉妒的。万一人家头脑一昏,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呢?
更何况,赵景天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间、关键时刻,万一赵景杰恼羞成怒,一狠心,来个两败俱伤咋办?
要不怎么说,就怕遇到这种光脚穿鞋的呢?
刘盼盼越想越担忧,眉头皱的死紧。
半天没得到回应,没好气的轻轻一拍赵景天的后背,催促道:“问你呢?”
赵景天瞪着自行车,不紧不慢的嘿嘿笑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刘盼盼:“......”
“啪!”
恼羞成怒,狠狠的一拍他后背:“我都急死了,你还在这卖关子啦?”
最烦的一点就是,赵景天爱卖关子。偏偏,她又是个急性子的人,就......想捶他!
嘶
赵景天瞬间身形一僵,稳稳地维持住平衡,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刘盼盼同志,注意交通安全啊!咱俩可是一
辆自行车上的蚂蚱。”
刘盼盼学着他嘿嘿一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学着他那股子毫不在意的语气,嘴硬道:“你也说了,咱们是一辆自行车上的蚂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紧紧搂住赵景天的腰不松手,身形僵直,时刻准备着跳下去。
赵景天一垂眼眸,看着腰间紧紧搂住他的胳膊......
心里偷着乐,狠狠一蹬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