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会浑身酸痛,腰疼的都要断了似的,端着碗喝粥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但大队长的精神仍然很是亢奋。
因为,今年的验粮可以说是非常的顺利。
对于一辈子看天吃饭,在地里刨食的农民来说,粮食就是重中之重。
对于经历过困难时期,亲身经历过饿死人的时间,对于粮食更是看得比性命还重。
交完粮,大队长心里很是舒了一口气,即使连眨眼的功夫都嫌累,恨不得立马倒头就睡才好。
但是,此刻,他心情激动,心潮澎湃,也有兴致和媳妇儿闲聊。
大队长媳妇儿惊讶不已,问道:“他也是验粮员之一?”
啧啧感叹:“这小子真能够混的啊!”
随即很是感兴趣,神神秘秘,压低声音的问道:“你说......这小子,是怎么混进去的?”
她可是知道的,当时赵景天给赵景杰安排的岗位可不是验粮员,验粮员这个岗位可是个吃香的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坐的。
而且,以赵景杰的资历,那更是没可能呀,这个岗位可吃香着呢。
平时,大队长媳妇儿因为大队长的原因,在队里的妇女同志里面还是很颇有威严的,从不在队里说闲话。
但是,这会儿在自家男人面前,这八卦的心思从不掩饰。
大队长夹了口咸菜,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你管人家怎么混进去的?总之人家混进去就是本事!”
男人的想法跟女人从来就不一样,
女人总爱追根究底,细细的盘问,恨不得把细节知道个清清楚楚。
大队长平时虽然也八卦,但那都是私底下,在大是大非的正经事情上,他更看重结果,看重办事能力。
就像赵景杰这个事情,虽然他这会儿跟自己媳妇儿板着脸,很是严肃,官范十足。但其实心里也在啧啧称奇,很是感慨。
别人不知道,但是,今天他可是仔仔细细的观察过了。
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老赵家的几个小伙子都是很有出息的!
赵景了,他以后的路远着呢,已经混出名堂来了。
而赵景杰今天确实让他刮目相看了。
往年,他只觉得赵景杰是个心思灵活的。
但是,今天这事儿他更是看的明白了,赵景杰不仅仅是读过书、有学历、有文化,更是真正的读出名堂了。
是一个弯的下腰,赔的了笑脸,能屈能伸的性子。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人有点油滑,处事圆滑,不够‘板正’,不是‘走煌煌大道’,对此很是鄙夷。
但是,在他看来,男人就是要这样,才能够干大事、干实事!
不然,一辈子窝窝囊囊,要么,没有能力,要么,寻不到一个机会,这样是混不出名堂的。
大队长媳妇儿被这么一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也没有紧紧的抓住这个问题不放,而是问道:“难道,咱队里是这小子验粮的吗?”
自家男人回来一直就忙活着,也没时间和他说话。但
是她跟队里别的人打听过了,今年验粮可是一遍过的,这可是大好事儿,省了多少功夫呢?
大队长三两口稀溜溜的把粥喝完,放下碗,看着自家媳妇儿眼巴巴的望着他,笑着摇摇头。
慢悠悠的开口:“咱队里不是他验的,和去年一样,还是张干事。”
说着,笑眯眯的摇摇头,背着手,脚步轻快的大步往院子里走去。
大队长媳妇儿疑惑,也顾不得收拾碗筷了,三两步追上去,气的大骂:“好你个老头子!说话说一半儿,就知道吊人胃口,什么毛病!”
气休休的:“在外面我不管你,但是,你回到家里对自己媳妇儿还这样,有没有意思啊?”
对于八卦的女人,你话讲到一半儿,让人心痒痒的,真是烦人!
大队长堆接了盆水,蹲在墙角一边洗漱,一边心里乐呵呵的盘算着队里的年轻一辈儿。
感慨不已。
他们这些老家伙终将老去,以后还是要看年轻一辈儿。
以前,他没发现赵景天也是个好苗子,只觉得这人太过老实,太过愚孝。
但是,没想到,人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下子就杀出来了,挣了个好前程。
还有刘盼盼,也是让人刮目相看。
他以为赵景天和刘盼盼这样的只是个例,万万没想到在赵景杰身上他也看走了眼。
以前,他对赵家人的做派很是看不上眼,队里的三姑六婆们总是爱说一些赵家的闲言碎语,他也是知道的。
因为
,队里的人也看不惯那老嫂子的做派和为人,很是不忿。
但是,他这个大队长不是白做的,他看的明白谁是既得利者,谁是受益者。
别看赵景成是个小队的记分员,在家里兄弟姐妹之间颇有威严,还是长子,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似乎,赵家的问题都是那老嫂子性子固执,刻薄。
但是,要他看,赵家最得利益的人是这一对龙凤胎。
不管怎么说,人家两个正儿八经把高中念出来了,拿到了高中学历。
这个学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