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老两口在屋子里面歇晌。
刘老太欲言又止,按理说,当家的教育儿子,她一个妇道人家不该插话。
这夫妻两个管孩子,最忌讳一个打一个护。不然孩子不长记性,容易长歪。
但是,老头子这两天对大宝实在是太严苛了,刘老太看着心里抽抽抽的疼。
这会儿忍不住低声说道:“他爹,我知道你是为大宝好。
你说的也对,咱家就大宝一个独苗,以后还得他顶立门户呢。到底是男娃,要立得起来、撑得住。”
说着,又叹了口气:“唉,都怪我,没给大宝生几个兄弟。”
刘老头此刻正躺在床上歇息,双手朝后头,后脑勺枕在两个手掌上,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闻言,斜了一眼唉声叹气的老伴......
果然,刘老太话题一转,试探性的说道:“可是,咱大宝这么多年也没干过这么重的活,今年猛然这么一下子,他年纪还小,还在长身体呢,承受不住啊!”
吃饭之前,当她看到大宝手心里的泡的时候,可是把她心里疼得抽抽的。
小心翼翼的挑破后,吃饭的时候,都恨不得喂嘴里。
回到屋子,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
刘老头‘噌’的一下坐直身子,坐在床沿,叹了口气,说道:“就你疼大宝,难道我不疼他吗?”
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我可是他亲爹!”
刘老太想起刚刚的玩笑话,不由得讪讪的嘿嘿笑了两声
刘老头
脸一沉,说道:“你就没发现最近咱队里人都在说啥吗?”
刘老太一愣,疑惑道:“说啥?”
她还真没注意队里又在谈论些什么,她最近的心神全都在大宝身上,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刘老头没好气的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眼皮子浅......”
刘老太原本很是严肃的在轻声细细的听着,听到这话,‘蹭’的一下浑身直冒火。
“啪!”
伸出手掌,狠狠的给他后背来了一下子,横眉冷竖:“干什么?干什么?你最近脾气见长啊?”
要是以前,她是绝对不敢跟老伴儿这样犟嘴的。
但是,自从家里出了个女干部以后,她发现,孩他爹对四丫头的态度那叫一个温身细雨,啥事儿都听四丫头的建议。
她心里就琢磨了:以前不都是丫头片子不值钱吗?不是说丫头片子没出息吗?这会咋就不说四丫头是丫头片子了?
看来啊,还是得自己立起来!
四丫头说的对,两口子相处就像弹簧,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以前,她在家里啥事都听老伴儿的,两口子日子照样过;现在时不时的跟老伴呛几句,不这是照样过吗?
还能离婚是咋的?
越想,刘老太越理直气壮,冷哼一声:“哼!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才不惯你这臭毛病!”
刘老头一噎:“......”
心里劝自己:妇道人家就是这样,说话说不到重点,一扯就扯远了。
深吸一口
气,把话题扯回来,说道:“咱们现在秋收,正干的热火朝天的,马上就要交公粮了。
今年,咱队里可和往年不一样。
往年,粮站可没有认识的人。
今年,景天那小子不是把他二哥,赵家赵景杰那个小子送到粮站去了吗?”
一想起这个事儿,刘老头心里就酸溜溜的。
琢磨着,这个四女婿才到公社,没多长时间呢,都能往家里使劲了,连粮站都能插得进去了,这关系,啧啧啧啧......
刘老太略微思索片刻,立马就反驳:“不都说了吗?那只是帮人顶岗的,就干了两个月,最多三个月就回来了。”
说着,心里微思索片刻:“估计过一阵子就要回来了,还不是要跟咱们一样上工?”
一说起这个,刘老太心里也酸溜溜的。
粮站可不是别的单位,那可是吃香的很呢。
赵老太最近走到哪里都是得意洋洋的,很是神气,跟个老母鸡似的。
哼!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干长久的,连个临时工都算不上。
刘老头叹了口气,心里感叹:说她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她还不承认?
“赵景杰那个小子就算要回来,也是秋收过后了。
再说,这段时间咱队里去交公粮,还不是要去求人家?
这是什么?这都是人情!以后,他就算回来跟咱一样上工,队里人谁不承他的情?”
刘老太冷哼一声:“承情?那不是应该承景天的情吗?他的岗位还不是
景天安排的吗?”
刘老太想的很清楚,记恩,那也要找对人。
赵景天把赵景杰安排到粮站,交公粮的时候,他要是不帮着队里,以后回来,家家户户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刘老太越想越酸,索性不想这个事儿。
皱着眉:“这事跟你天天打大宝有什么关系?”
一脸‘你好好说,你要是说不出个12345来,我跟你没完!’的模样。
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