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主任顺着刘盼盼担忧的眼神看过去,略微思索片刻就明白了什么,瞬间,脸色更是难看,深吸一口气,止住喷薄而发的怒气。
转头,‘唰’的一下脸色拉下来,双眼冒火,‘腾腾腾’的就大步跑到院子一角,桌子旁,站起来的马木匠那里。
刘盼盼就见方主任愤怒的一挥手,不知说了什么,马木匠指了指刘多余的房间,方主任气的一拍桌子,然后马三顺的媳妇就小跑着把门打开。
门刚打开,刘多余立马呲溜窜出来,扫视一圈,眼睛一亮,直奔刘盼盼这,眼泪汪汪:“小妹,小妹......”
刘多余神情激动就要张口说话,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刘盼盼赶忙轻轻摇头制止。
看见小花趴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这边,便笑着招手:“小花,过来小姨这边。”
刘多余闻言转头看过去,点了点头,小花立马像是得了圣旨一般,‘嗖嗖嗖’的跑过来,一把抱住刘多余的大腿,看着刘盼盼的目光像是小兽一般。
就听见那边几人压低声音连说带比划,隐约传来方主任的低声怒吼和质问:“干什么?......全家打架吗?......丢人!”
声音愤怒又急切。
“不是......刘家......闹事......”
马家人磕磕巴巴、紧张的解释。
竖起耳朵的刘盼盼:“......”
一直担忧的成为了现实!
这一路上,她一心二
用,一边听冯主任絮絮叨叨工作上的事情,一边仔细辨别周围神情好奇的吃瓜群众在闲聊闲聊。
方主任可能没注意,但是她其实隐约听了一些。
什么“娘家人上门干架了!”
“老马家要完蛋了!有好戏看了!”
“打起来了!”
断断续续的听着,刘盼盼心里就觉得要不好了。
为什么呢?
因为她之前可是有过一次经验的,之前赵景天刚刚成为农机站的学徒工的时候。
不知怎么的,流言蜚语一下子将事情的原样传的面目全非。
有的说“听说了吗?赵景天成为正式工,吃上皇粮了!”
有的说:“天呐!赵景天要把户口转到城里去的,正式成为城里人了!”
还有的说“我的天啊!赵景天被推荐去上工农兵大学了,马上就是大学生了!”
那个时候的刘盼盼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回,她很淡定,本就隐约有不祥的预感,更是之前就有经验了。
深吸一口气,挂上一个官方的笑容,拎着东西走上前。
马家人直勾勾的盯着刘盼盼,神情警惕......
刘盼盼冲着桌子边的长辈笑着点点头:“叔,婶,两位姑姑,中午好,打扰了。”
再和其他人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刘盼盼神情自然,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马家几人却是神情尴尬。
还是马木匠勉强挤出一个称不上笑容的笑容:“你也好,你
也好。”
“不打扰,不打扰。”
“好,好。”
“......”
刘盼盼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笑着道:“我好久没见大姐、二姐了,工作也忙。
这不,今天正好要来咱们队里有任务,便抽时间来看看大姐、二姐。
这是我买的一斤肉,给大家添个菜。我二姐说小花开学要去上学了,这是我给小花带的本子和笔。”
打架?打群架?
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本就有理的一方变得没理!
看到没,我还给你们带了一斤肉来,多有诚意!
再看看你们,是怎么待客的?棍棒相迎啊!啧啧啧啧......
马家人尴尬咧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迎上方主任期盼的目光,想了想,便笑着道:“方主任,我好久没见我二姐了,你先忙,我和我二姐进屋说说话。”
她身份尴尬,这事,要说管也能管。
但是,做人做事得懂人情世故,她要插手,方主任就尴尬了。
更何况,这事还涉及到她,她不好插手,也没插手的意思。
她本来就只是来看看刘多余,看看刘多余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
没想到成了这个样子!
只能感叹,流言猛于虎啊!
她现在一点也不关注马家人如何打算,她只担忧刘多余怎么想?心里略微忐忑,自己来这么一趟,要是和刘多余的想法背道而驰咋办?
方主任咧嘴笑:
“好好好,你去你去。”
方主任放下心来,看来刘干事虽然年轻,但是办事还是很老道的。
心里啧啧称奇,难怪呢,公社妇联有五个干事,刘干事是最年轻、资历最浅的,但是冯主任却最器重。
不说她那办事能力,就说这份圆滑事故和眼力劲儿,就让人心里舒坦。
刘盼盼刚转头,就见马三顺和马四顺拎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