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像是忍无可忍却又强忍愤怒的声音传来:“媳妇儿,咱不闹了好不好?你是不是回去找岳父岳母?”
其实他心里想问:这件事情,他那女干部的小姨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努力好声好气的哄她:“岳父岳母年纪也大了,我们做小辈儿的,有些事情能自己解决,就不要再去叨扰老人了,这是我们......。”
刘多余听着他一句一句冠冕堂皇又虚伪的话,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悲戚非常,一把挥开他的手,声音难掩悲痛。
“马二顺,你有意思吗?咱们结婚这么多年了,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一个心思这么深沉的人,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居然还能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你当谁是傻子呢?”
“是,我刘多余我不聪明,所以被你耍了这么多年,你现在仍然还在糊弄?”
越说刘多余的声音越是绝望。
在这个漆黑的夜色下,周围一片寂静,劳累了一天的社员们大部分开始渐渐入睡,毕竟明天还要早起,又是新的一天。
刘多余和马二顺静静的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像是在比耐心似的。
最后,还是马二顺撑不住了,只听见冷漠又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刘多余,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算。像你这样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谁受得了?”
“谁家日子不是简简单单安安静静的过?就你非要闹腾?生不出儿子就怪我?当时我只是一时说顺嘴了,你偏要当真,你偏要闹?”
随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无可奈何一般:“随你吧,跟你说不通。”
一挥袖,转身就走。
“哈哈哈哈,噗嗤噗嗤”
刘多余捂着嘴,噗嗤噗嗤的笑,像是想要讽刺的大笑,但又担心被人听到。所以捂紧嘴唇,声音异常诡异,但又藏着深深地悲哀.......
刘多余静静地在门口站了半天,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感觉好像想了很多,但似乎脑袋又是一片空白。
半晌,面无表情,脚步沉沉的走进屋子。
卧室里,马二顺静静的躺在床上,但是耳朵一直支棱着,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随着脚步声渐近,猛的一转身,面向墙,做出生闷气的样子。
他已经想好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日子还是还要照过。大不了,这次好好哄一哄,但是绝对不能惯的登鼻子上脸。
女人嘛,还是安静柔顺一些比较好,不能惯着,张牙舞爪、泼辣的他可不喜欢。
刘多余推开房门,也不洗漱,直接躺到床的另一边,也照样背对着马二顺。一张床上,两口子一人一边儿,全都背对着对方,没有人说话。
刘多余浑身没劲儿,手指头都不想动,静静的睁着眼,眼神虚空,迷茫又绝望。
还是马二顺忍不住了,蹭的一下坐起身来,温声道:“好了,不要闹了,再弄下去,咱爸咱妈还有其他人都知道了,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呢?”
马家没有分家,一大家子在一起生活。马二顺是老二,刘多余上头还有一层公公婆婆。
刘多余不说话,也不转身,动都不动。
马二顺又好声好气的哄道:“好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闹腾一下,发泄发泄就差不多。咱们是两口子,我忍一忍也就算了,你不要老往娘家跑。”
也不知道刘多余这次跑回娘家说了些什么?他的事情,刘多余心里到底是怎么猜测的?是不是给娘家人都说了?
这一切的一切,马二顺都不确定。未知的东西才最让人烦躁的,一切都已出乎预料,把握不住了。
刘多余还是不说话,就像是没听见一般。
马二顺强忍心里的烦躁,自顾自说着:“你看你多大岁数的人了,你天天拉着个脸,把孩子都吓着,小花最近都老实了很多,你没发现吗?”
马二顺半点不提他的两个亲儿子,只拿小花说事。
这一下子就触及到了刘多余敏感的神经线,蹭了一下坐直身子,转过来,恶狠狠的盯着马二顺的眼睛,胸口不断起伏,咬牙切齿的。
“马二顺,你有意思吗?装模作样装上瘾了?你还以为能什么都没发生过吗?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
刘多余又不是聋子,马二顺的一通屁话,她虽然没有反应,但是听在耳里,心里的火不断的堆积。
“真是恶心透了!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甚至还往我头上扣帽子?我无理取闹?我乱发脾气?你一直都在好脾气的忍让我?”
“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刘多余心中的怒火无法宣泄,恨不得仰天长啸,也恨不得拿个棍子把所有的一切都砸了!
心中的戾气不断堆积,脸色扭曲,声音语调异常奇怪:“我刘多余眼瞎!这么多年了,连枕边人是什么样的都没搞清楚,活该!我活该!哈哈哈哈”
马二顺被呛的一噎,脸上阴晴不定,好声好气的模样也装不下去了。
刘多余也陷入纷乱的思绪里,不再言语......
枕边人的背弃、信任的被打碎、人性的最恶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