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给妇女主任使了个眼色。妇女主任叹了口气,转头就把刘老头刘老太他们拉到一边,训斥道:“这个事情不好看,必须马上解决,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说难听点就是道德败坏。”
刘老头刘老太就是个瞪鼻子上脸的,一看妇女主任把他们拉到一边,小声说着,他们就明白这个事情,大队干部只能训斥一番,不能够强迫他们做什么,那还是他们自家的家事。
刘老头反应过来就开始说:“李主任,这个事情就是个误会,我们两家确实定了这个婚事,这个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家丫头不小心落水了,他们就传言着说是我家丫头跳河了,没有这个事儿,那是在河边玩,不小心掉进去了。等婚期到了,我们两家顺利完婚,这个事情也就过去了。”
刘老太在一旁频频点头:“就是就是,这就是一个误会。”
李主任直接心头一梗,这脸皮厚的,死的能说成活的,活的能说成死的。刘家丫头到底怎么回事,谁心里不明白,那样的事是在水边不小心掉进去了吗?那明明就是投水了呀。北湖大队的社员们亲自把她救上来的,谁不知道?
李主任看他们俩这样子不要脸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事情,他们不能够强硬的插手。眼珠子转转,说道:“唉,你家四丫头呢。”
妇女主任想着,这个事情,只要刘盼娣说她不愿意嫁。那么她作为妇女主任就可以插手这件事情了。父母不能强迫子女嫁人,现在倡导自由恋爱,不能包办婚姻,这是糟粕,旧习俗。
于是,妇女主任就问道:“你家四丫头呢?刘盼娣呢?盼娣?”
刘盼盼这会儿正扒窗户悄悄往外看着呢,她觉得这个事情,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掺和,她能怎么办?万一表现的跟这个原身不一样了怎么办?毕竟原身是积极想要嫁到城里的,并没有觉得这两个婚事哪一个不好。原身其实对这两个婚事都挺满意,只不过这个傻子不是城里人,这个傻子要是城里人原身早就嫁过去了。
妇女主任这么一嚷嚷,刘盼盼就在房子里待不住了,开着门走出去,她恨不得前进一步倒退三步。但是路就这么远,不情不愿的还是走到了跟前。
妇女主任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开始问到:“盼娣啊,这个婚事,你是怎么样想的?你不要怕,你给李阿姨说,你要是不愿意,李阿姨给你做主。”
你看,妇女主任这话说的多么明显了,就恨不得告诉刘刘盼娣,你立马说,‘不愿意’三个字啊。
但是刘盼娣她真的不能说啊,因为原身真的是愿意的。她要是突然不愿意了,那就跟原身的人设不一样了啊。可是这会儿整个院子里面的人都在盯着她,刘盼盼真的是如坐针毡。
半天憋了一句:“李阿姨,我现在不叫刘盼娣了,我叫刘盼盼。”
这话一说,众人都愣住了,现在咱们是在说你叫什么名的问题吗?咱们是在说这个婚事的问题,更何况你叫不叫刘盼娣,我们不知道吗?都是一个大队的,谁不知道谁?
妇女主任眼睛一亮,刘盼娣和刘盼盼一字之差,明显不一样啊。刘家四姐妹的名字,她知道的:小草、多余、招娣、盼娣。不就是盼儿子吗?但是‘刘盼盼’就不一样了呀。
一脸期待的看向刘盼盼。
刘盼盼说道:“李阿姨,我决定给自己改一个名字,意味着我新的人生不叫刘盼娣了,叫刘盼盼。”
说着转头看向刘老头刘老太,刘老头刘老太这是一脸懵逼啊,莫名其妙的就跟着点了点头。
刘盼盼抓住机会道:“你看,我爸妈都同意了,以后我就叫刘盼盼了。”
刘老太反应过来,气不打一出来,这死丫头莫名其妙的在说什么呢?
直接就嚷嚷:“李主任是问你婚事的看法,你不要扯别的。”
刘盼盼深吸一口气,好吧,再转移话题,这个事情也躲不过去。
对着妇女主任说道:“李阿姨,是这样的,我家里的情况你应该都知道。”
李主任点点头。
刘盼盼回忆着记忆中刘老太天天挂在嘴边的话,打了一遍草稿,开始说道:“我爸我妈生养我们姐弟五个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们拉扯大,我们是女儿是赔钱货,迟早是要嫁人的,嫁给谁不是嫁呢?他家的彩礼比较多,三百块钱啊。李主任,这不是三分钱,三毛钱,是三百块钱啊,足够我父母还有大宝一辈子安安稳稳的生活了。我其实是愿意嫁的啊。”
李主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听听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赔钱货?李主任她自己也是个女同志,她最听不得人家说赔钱货三个字了,每一次她在大队里面做妇女工作的时候,动不动就听人家说赔钱货赔钱货,她就气不打一出来。大家都是女同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女人何苦小瞧自己呀。
刘盼盼接着说道:“我的这个婚事还是要看父母,我毕竟是小辈儿,家里面的事情都是我爸妈做主,我听着就行了,爸妈总不会害我的。”
李主任觉得这丫头就是个死脑筋,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做妇女工作,遇到这样的人,她真是数不胜数。她要是见到每一个都生一次气,她真是气都气不过来。所以她对大队的妇女工作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