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罗平的疑问孟庆国面色一红。
“难呐,这帮家伙有组织有纪律,出手速度快,现场抓不住贼赃,就没办法定罪。”
孟庆国脸色尴尬,身为人民公安,却抓不住贼多少有些惭愧。
“真的就这么厉害,亲眼看着都抓不住赃物?”
罗平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后世的贼可没当下同行这份手艺。
“我也是听内部消息,就前两天东北的黄庭利在南河省组织了贼王大会,邀请十七省贼王共襄盛举,其实就是分地盘分利益准备决出一个十七省的总瓢把子,当时在酒店会场,黄庭利让手下当场表演了什么叫妙手空空,从一百多人中走过无声无息卸了所有人的手表,就这份功力让他当上了十七省的贼王,他手下人的手艺你说厉害不厉害。”
孟庆国讲的如同传奇故事,罗平听了倍感震惊,这个时代当真人才辈出,做贼都能做到这个份上,不过后世这个贼王还是被抓住了,成了华夏第一个因盗窃罪被枪毙的。
两人聊着孟庆国要去厕所顺便抽根烟,罗平担心钱被偷了就一起跟上去。
车厢结合处,嗖嗖的冷风让人瞬间清醒,孟庆国抽着烟罗平就趴在车窗上想看看外面,可惜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我的钱!我的钱!有小偷啊!”
平静的车厢内忽然传来一阵惊呼,骚乱在几秒内传到过道,人们纷纷在睡梦中惊醒,捂紧自己的财物,随后抻着脖子想看看是个什么热闹。
这就是华夏人的天性,只要事没落在自己身上,永远都在看热闹。
“孟叔!”
孟庆国人高马大,站在过道也抬头往车厢 看,拥挤的人群被分开一道缝隙,一个身穿蓝色工装的小个子钻了出来。
罗平在提醒孟庆国的瞬间,不自觉得把腿伸了出去,小个子被绊了一下,踉跄的撞在车厢板上,刚要回头怒视罗平,就觉得脖颈上被一只大手掐住,那手如同老虎钳一般,任他如何挣扎都不能松懈分毫。
咕咚……
被大手按在车厢板上,随后脑后一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去找乘警,我在这看着。”
孟庆国把小个子仍在地上,随后让罗平赶紧去找乘警。
罗平在出腿绊倒这人的时候其实心中有些后悔的,出门在外身上还有大笔现金,实在不宜招惹是非,两人刚刚还聊了火车上的贼伙人多势众,结果自己就手贱招惹了,现在事情已经做下了,只能赶快去找乘警。
路过谢文强的时候,这家伙张着大嘴还在酣睡,罗平让他去帮衬孟庆国,自己挤过人群寻找乘警的身影。
经过一列列车厢,受了无数的谩骂,终于在餐车处找到几个正在聊天的乘警,说明情况一群人有开始往回挤,好在这一次有乘警跟着人们纷纷让开道路,很快就看到孟庆国与谢文强的身影,此时两人站在车厢连接处,正拉着几个看上去像是某单位工作人员在闲聊。
乘警到了,小个子在昏迷中被带走,孟庆国表明了身份,受到乘警的邀请,一行人向着餐车移动,而就在他们走后,一双眼睛已经牢牢记住罗平三人的长相,随后隐没与人群中。
来到餐车,三人才真正放松下来,这里至少有个地方坐空气还挺好,罗平叫了四个菜邀请几名乘警一起吃一口。
孟庆国好酒,一群人喝了两瓶洋河大曲,互相之间算是结下一份情谊。
期间罗平问道车上的贼伙时,几名乘警也是无奈。
“这车上的人你也看到了,忒多,来回一趟满身的汗,就算是想要巡逻都没那个体力,那些三只手有专门的人盯着我们,只要我们动了,他们就收手,我们歇了他们就干活,没办法只能管道近几节车厢,在远的管不到。”
乘警的无奈罗平是深有体会,就他刚刚挤过人群,都差点被挤断气,这种情况想巡逻都不可能。
几人一直在餐车坐到终点站,在下车的时候乘警特别提醒,小心被人跟上。
孟庆国点点头,三人警醒着下了车。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天色还黑着,京城西站却已经人流滚滚,下车的上车的等车的,让这里成了人员密集,人声鼎沸的场所,来自全国天南海北的人聚集在这,有探亲访友的,更多却是各个单位出差,据说这个时候扔下一个转头砸中十个人,有九个是科长还有一个是经理。
出站的时候三人大步快行,一直走在人最多的地方,买了票之后也没敢去参观一下京城,原本还想着去看看天安门,因为担心被人盯上,并没有离开车站。
买了票,找到车站警卫室,就在附近一坐,饿了就去打点开水,吃点熟食。
一直挨到中午,京城往东广东洲的火车进站,三人才松了口气,拥挤着人群上了火车。
这一次因为京城是始发站,三人买到了卧铺票,总算不用遭罪,这趟车可是要开三天三夜的,想想都让人绝望。
卧铺车厢门一关,三人就在里面睡下,期间另一个乘客进来,没什么交流接着睡,直到睡得昏天暗地头疼难受的时候三人才起身。
“什么时间了?”
孟庆国想看看表,结果机械表没上劲早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