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纪言一愣,便又听见他道:“我从未尝过人界的七情六欲,人界的所有事情,我都是从戏本子上所得知……戏本子里写的夸张,我便觉得人界果然荒唐。但这个东西,只有自己体验到了,才是真正的理解。”
闻言,夏纪言想起之前他同自己谈论的时候,的确是说自己在戏本子上看到的。
“我未曾想过我会喜欢上你,但现如今发现了,我便没想着放开。”阮琛紧紧握住夏纪言的手,“天界条例一清二楚,若是我不回去,恐怕六界有难,你也会被牵连……我不得不回,但天帝要杀你,我便顾不得一切了。阿言,我们私奔吧。”
说来倒是戏剧,阮琛最初在戏本子里看到有关私奔的戏码就觉得离谱至极,甚至都要以为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现在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阮琛却觉得理所应当。
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他们只剩下私奔。
夏纪言愣怔半晌,看看回过神来,将自己的思绪捋了捋,才道:“过书,你身上还有六界。”
“但我不能与你再分开了。”阮琛坚定地看向她,“这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任何时候,我都要待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可是——”
“拯救六界我不一定要回到天界,方法我已知晓,我们可以找到恶灵解决它后,就私奔。”
看阮琛说的这般轻巧的样子,夏纪言询问道:“方法是什么?”
“我的全部神力,还要找到即将飞升至佛界之人的功德。”
夏纪言蹙起眉来,“你的全部神力若是献出去,岂不是同我之前差不多了?要找的即将成为佛界的人,又要到哪里去找?”
阮琛叹了口气摇头道:“还未曾找到,所以暂时我们不能回到天界。”
“那我们就不回去了,”夏纪言抿了抿唇道,“我也不想同你再分开了……我也欢喜你。”
阮琛看着夏纪言略有些发红的耳根,点点头轻笑一声,随即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放心道:“好,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夏纪言将阮琛抱紧,她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至少在还没有找到那个带有功德之人之前,他们两个是无罪的。
夏纪言现在算是天界的人了,回去天界也是个死,但她从未做错过什么,这个罪她不会认。
阮琛的下巴抵着夏纪言的肩膀,他柔声说道:“还好我救下了你,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不仅仅是阮琛有些后怕,夏纪言一想起也是毛骨悚然。
那魂魄被生生抽出的痛苦,她再也不想经历。这比人界的任何一种刑罚都要痛苦千万倍!
两人正在沉默中拥抱的时候,他们周围蓦然再次狂风大起,夏纪言站起身,环顾周身,才询问阮琛道:“过书,这里是哪?”
“我不知道,带你走的时候随便跳下来的。”阮琛也站了起来,搂住夏纪言的腰身道。
夏纪言看着那些落叶被吹走的方向,不由自主地就迈开了步伐朝着那边走去。阮琛不明所以,却还是跟着去了。
绕过一片桃花树林,夏纪言停在一座闪着金光的雕像面前。那是一只耀眼漂亮的鸟类,夏纪言抬手覆在上面,只听阮琛说道:“青鸾。”
夏纪言愣了一息,“青鸾?母亲……”
阮琛垂下眸看她,似乎带着几分伤感,“阿言,你的母亲……”
“我知道。”夏纪言略有些无力地扯着嘴角,“父亲已经都同我讲了。母亲她刚生下我,本就虚弱,父亲从不知道女性生孩子会怎么样,母亲却也瞒着他……”
话音刚落,面前的青鸾雕像忽然有些发烫,夏纪言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再抬眸去看时,那雕像闪着的金光之中缓缓出现一张信封。
夏纪言等着信封停在半空中不动后,便要伸手去拿,却不曾想自己的手直接穿过。
“怎么回事?”夏纪言低声喃喃道。
阮琛道:“许是哪位前辈施了法,须得用什么东西才能解开这信封。”
夏纪言看着那雕像,没有任何证据,但她就是觉得,这里是母亲和父亲生活过的地方。
破厄簪!
夏纪言猛地想起来,这破厄簪是父亲留给她的东西,便立即将破厄簪取了下来,放在了雕像之上。
果不其然,破厄簪一瞬之间融入了那雕像之中去,信封也逐渐被打开,上面的字体在空中一点一点的浮现出来。
我的孩子:娘亲和爹爹还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见这封信,但想在这里写下对你想说的话,若是上天有灵,便叫你来到这里吧。
我们从有意识开始便一直生长在天界,从未想过今日会是这般模样。第一次做母亲和父亲,我们都甚至都还没有准备好,你就已经要到来了。这是一个犯了禁忌的故事,想来想去,我们好像没有什么能讲与你听的,便让你了解了解我们吧。
从化成人形起,娘亲就一直被困在王母娘娘身边,不懂世事,好奇心也重,一天到晚就想着去外面看看。这一看,就同你的爹爹相遇了。
我们两个自卑发现之后便一直四处躲避,更是在怀有你之后才想着来到人界。我们身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