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纪言几乎是第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们是来抓自己的,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下意识就要跑。
但鸿熙仙君和身旁的圣使先出手将她拦下,夏纪言被两个仙兵擒住了胳膊,夏纪言说道:“我虽是人界之子,但你们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抓人吧?”
“是不是随意抓人,一会你就知道了。”鸿熙仙君冷声说道,“带去天牢。”
夏纪言挣脱不得,只能放弃,被两个天兵压着走,一边听身旁的两位说话。
“有些日子了吧,我本以为那位是不舍得将自己的孩子放在人界受苦的,没想到她还真的忍心。”圣使“啧啧”了两声,颇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鸿熙仙君瞥了夏纪言一眼,“她本就稀奇,你当她的名声是随口说说的?”
“那倒是,犯了那么大的错,还妄图留下余孽……”圣使点着头,“天帝当初可是大发雷霆,天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寻到,今日倒是自投罗网了。”
夏纪言听得越来越迷糊,但怎么听都不像是跟自己有关的,她想插两句话也却找不到机会,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就到了他们口中的天牢。
天牢门口爬满了乱七八糟的草,门口有结界封着,鸿熙仙君挥手将结界打开,转头对圣使道:“你先去向天帝禀报,我去带她见阳辉星君。”
“好。”圣使转身离开,夏纪言被两个仙兵松开,但她发觉自己好像被控制了双腿,一个劲地跟着鸿熙仙君走。
天牢里连一丝阳光都没有,里面压抑至极。夏纪言看着里头被关着的各种神仙,他们眼中似乎都含着地狱一般的绝望。
夏纪言有些心惊地继续走,却蓦然听见鸿熙仙君开口:“天界的天牢与人界的时间相同,天牢之外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天牢之中,一天就是一天。”
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夏纪言便也没有应声。
走到天牢的最尽头,鸿熙仙君停了下来,夏纪言也随之停了脚步。
她抬起头去看,眼前有个人被铁链缩着双手双脚,一身白衣已经脏的都要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靠着身后的墙壁,似乎是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夏纪言不由得皱眉,心头无厘头地就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痛,她盯着眼前的男子,听鸿熙仙君唤他“阳辉星君”。
夏纪言保证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称呼,但她就是觉得熟悉非常。
“你看谁来了。”鸿熙仙君说道,眼前的阳辉星君却依然垂着头,默不作声。
“阳辉星君,倘若你今日不看,就是日后后悔都没有机会了。”鸿熙仙君似乎在好心地提醒他。
阳辉星君这才慢吞吞地抬起了头,先是瞥了一眼鸿熙仙君,随后才将眼眸放在了夏纪言的身上。
只是一眼,阳辉星君便陡然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大抵是有些哽咽,发丝散乱的狼狈,双手不断地朝着自己脸颊那边伸去,却因为铁锁没办法动弹。
他再次垂下头去,摇头用发丝挡住了自己的面容,又不断地向后退去。
“阳辉星君现在这是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愿意见吗?”
闻言,夏纪言先是心头狂跳起来!
“什么……?”夏纪言声音轻的如风,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鸿熙仙君,后指着自己,“我?他?你说——他是我……父亲……?”
“父亲”这两个字,夏纪言是头一次说。
她甚至差点有些喊不出声,双手颤抖的厉害,她转头看向阳辉星君了好一会,才回过头对鸿熙仙君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夏纪言从小被父母抛弃,现在忽然就找了一个天牢里的神仙说是她的父亲……证据呢?
“你头上的破厄簪,乃是阳辉星君常伴于身的法器。”鸿熙仙君不冷不淡说道,他顿了顿才有道:“天帝还有不久就要来了,阳辉星君,若有什么想说的,就抓紧时间吧。”
说完,鸿熙仙君就离开了原地。
夏纪言还有些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准确来说是忽然冒出来一个父亲让她认,她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了。
鸿熙仙君的话似乎刺激到了阳辉星君,他再次抬起头来,盯着夏纪言看,沙哑着嗓子说道:“我的孩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夏纪言鬼使神差地走近几分,阳辉星君顷刻间就落了眼泪。他摇着头道:“像我,也像她……你的眼睛,尤其像她。”
“你真的是我的……?”夏纪言没能说出口,只见阳辉星君失落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破厄簪是我的,你是不是还有一枚璎珞?”
夏纪言点头。
“那就是了……”阳辉星君笑了一声,“十八年了……你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夏纪言还是有些不解,“可我为什么生长在人界?”
“孩子,你叫什么?”阳辉星君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道。
“夏纪言。”
“夏……夏……是姓夏,枫枫给你的衣裳上绣了‘夏’一字,她最喜欢夏字,如此也算是如了她的愿。”
夏纪言沉默半晌,才确定眼前的这个阳辉星君,真的是自己的父亲。而他口中的“枫枫”,就是她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