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沈洛急忙跑到夏纪言的身边,只仅仅抓住了她的肩膀便感觉到了满手的雪块,他顺着抓住夏纪言的胳膊,才发现衣裳都湿了。
“你这是怎么了?”沈洛顾不上别的,立即拉着夏纪言的手就朝着殿内走去。
点了灯才发觉夏纪言的脸色较之前更白了,沈洛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管这会是什么时候了,赶忙去给夏纪言热水。
夏纪言瞳孔涣散,就一直垂着头盯向地面,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声音也不出。
旁人都睡了,沈洛也不好去叫人家起来帮忙,便只能自己去烧了水,最后给夏纪言一桶一桶地抬进房内,最后将水放好了,才对夏纪言说道:“言言,先去洗浴,莫要着凉了。”
夏纪言还是没动,沈洛替她脱下斗篷后,只能劝道:“言言,你如此的话,明日会生病的。听话,去洗浴好不好?”
沈洛的声音不厌其烦地在她的耳边响起,夏纪言缓缓回过神来,她略有些僵硬地转动眼眸,眼前已经被冻成一条的发丝垂着,她感觉到了全身的冷意。
“好。”夏纪言低声应了一个字,沈洛才松了口气道:“去吧,新的衣裳已经放在旁边了。我在门口坐着,你若洗浴好了难受,便喊我进去,我陪你说说话。”
说完,沈洛便离开了,他就真的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夏纪言呆愣了片刻才朝着里面走去,将衣裳脱了进入水中。那温热的水让夏纪言打了一个激灵,她将自己全身都埋进了水中,屏着气好一会才猛然露出头来。
任凭她怎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没办法不想起阮琛。
从下山之初开始,她就遇见了阮琛。一路走来,三个月,阮琛时时刻刻都陪着她。从最初的生分到后来的相熟,每一个记忆力都有阮琛。
只是三个月而已,夏纪言却满脑子都是他了。
而现在,他是什么意思呢?
逃离?还是放弃?
亦或者,想让她忘记一切?
夏纪言心头一抽一抽疼的厉害,她哭不出来,但眼睛却干涩不已。最终她只能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才蓦然发现自己掌心里阮琛的温度已经没有了。
水已经快要凉了,夏纪言才从水中走出来,穿好衣裳打开门,朝着门外的沈洛说道:“大师兄,我很累……要休息了。”
“那好,我就回去了。”沈洛还是有些不放心,夏纪言又道:“谢谢。”
“言言,你同我还客气什么?”沈洛走上前了一步,犹豫几分还是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明日再说,可以吗?”一听到沈洛关心的话语,夏纪言不知怎么的,眼眶中就忽然噙满了泪水,她立刻垂下眸,背过身。
沈洛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好应了一声,“好,若是有事,随时喊我。”
夏纪言微微点头走了进去,靠着门边,轻轻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
沈洛又待了一会才真的离开,夏纪言已经躺到了榻上,闭着眼逼着自己睡觉。
她之前总以为难受的时候哭出来很容易,现在才知道想哭却哭不出来才是常态。夜中反反复复睡不着,她想要从脑海中扔掉关于阮琛所有的记忆,但越不要想起什么,就越是清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真的睡去,但她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
夏纪言梦见阮琛亲口告诉自己,一点也不曾喜欢过自己,甚至对自己非常讨厌。她被阮琛亲手推开,又亲眼看见阮琛转身离开。
她猛然惊醒弹坐而起,额头还冒着虚汗。夏纪言大口喘着气,双眸瞪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她闭上眼,松了一大口气,抬手抚着自己的额头渐渐平静下来。
心头还是沉着,夏纪言靠着墙边缓神。
【嘀——】
【七天时日已过,当前宿主的自治愈功能已失效。】
听见系统的声音,夏纪言也没什么反应,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系统,你知道过书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那谁知道他去了哪?”夏纪言喃喃自语道,系统却没再回应她。
窗外的光很亮,看样子已经不早了,夏纪言回神,下了榻走出门,门口那几个拿着扫帚的弟子冲她道:“夏仙师,早。”
“早。”夏纪言还有些不太适应这些弟子的问安。
自打沈洛给他们说了自己用一身的所有修为救了整个人界的人,成阳之巅里的所有修真弟子都对她尊敬万分,甚至还有不少人会偷偷地看她。
夏纪言掐着眉心,迎面遇见了担心的沈洛,“言言,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大师兄。”夏纪言说完,看沈洛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抢先一步道:“大师兄,我想出去走走。”
“走走?你一个人吗,对了……你身边的那个小子呢?”
沈洛朝着她身后看了一眼,夏纪言身子一僵,压下心头的不适合嗓子口的酸涩,低声说:“对,我一个人。他有些事情,已经离开成阳之巅了。”
“那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你现在没有修为功力……不然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大师兄。我一个人可以的,我的修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