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纪言从未想过子桑琸的事情会是这个模样的。
本来觉得十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死了也是活该。却没想到是一个被冤死的修真界弟子。
这些年头摆雾峰的风气也是越来越差了,甚至已经成了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小仙门,想来是当初那些相信子桑琸的师兄弟们离开了摆雾峰。
龚高畅说的的确不错。
哪怕那些人一起告诉别人真相,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毕竟那么多人,又如何说的过来?只要还有谣言在,就不可能完全消散掉。
还未思索多久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夏纪言这才回过神来,虽阮琛一起将龚高畅重新绑好才去开了门。
那官员的手里拿着不少的卷轴,身后还跟着贾成化。夏纪言笑了一声,微微颔首道:“贾公子,请。”
说完,她便拉着阮琛一起走了出去,又拽着那官员躲在了早就准备好的地方。
早先她便在房间的后面落了一个只隔着一块布的地方,房间里的人倒是发觉不了任何,但他们只要不出声便可以听到房间内人的所有谈话。
夏纪言回头看了一眼张开嘴的官员,又抬手抓住阮琛的胳膊。阮琛早已准备好,一张符纸贴在那官员的嘴上,他便动弹不得且出不了声,但耳朵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防止这个官员和贾成化串通,夏纪言还叫来了不少的府中人以及其他的百姓,一个个都坐在这后面听着龚高畅和贾成化的对话。
若不是地方受限,夏纪言都能把整个裕南镇里的人都叫过来看这场大戏。
拿走官员手里的卷轴,夏纪言瞥了里面的字迹一眼,倒是真的与龚高畅拿到的是一模一样的。本来以为这张纸能留在龚高畅的手里,便是不可能一样的。
贾成化这是疏漏了一分?
不过看龚家的模样,想来贾成化曾经派人去过龚家寻找过这张纸条,但没有找到。幸而龚父将其藏得深,若是被贾成化找到了,那他们连今日的戏台子都没办法搭。
夏纪言回过神来,想仔细听着贾成化与龚高畅的对话。
“龚公子要见我做什么?”贾成化不慌不忙地说着,“我与你又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吧?”
“这里没有别的人,贾成化你还要装吗?”龚高畅有些愤怒地扯着捆住自己的绳子,瞪着贾成化说道。
贾成化笑了一声,“龚公子怎么这样说,我们认识吗?”
听他在这里装蒜,倒也是真的戒备心强的很,龚高畅也不打算跟他打哑谜,直截了当道:“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我有证据证明是你污蔑的我。”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龚公子不能杀了人就想找个替罪羊吧?”贾成化依然没什么反应,“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我和你可没什么谈的,我贾成化清白一身,不会替你背锅,你也并不值得我可怜什么。”
“贾成化,你做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除了那张纸条,我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证明。今天让你来和我谈,我就是想知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龚公子又说什么假话呢,我可不知道什么纸条。”
夏纪言转头看着似乎有些松了口气模样的官员,悄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自己写下的纸条:你高兴的太早了,戏才刚开场。
官员瞪着眼睛似乎想发出声音提醒贾成化,但他没能成功。
这些也都在夏纪言和阮琛的考虑之内。
贾成化现在肯定是不会说的,但有办法让他说。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你说可以借钱救我娘,但是却不让我告诉别人是你借的钱,又叫我那几天夜中去取钱,却不曾见过你的模样……我早该想到你不安好心!杀了人算计我顶罪,你做的可真是天衣无缝!”
“龚公子,血口喷人就不对了。你说的这些,我是真的听不懂,也没有做过。”
龚高畅不搭理他,任他怎么说都自顾自地将整件事情都陈述了一遍。贾成化开始不耐烦了,他一拍桌子道:“龚公子,你若是没有什么正事要说,我便走了,没多少时间跟着你耗!”
“你再怎么做的细致,却还是有人知道一切的。”龚高畅抬头盯着他,不冷不淡地说道。
贾成化的身子一顿,佯装镇定地回头看向龚高畅:“龚公子,你这是想强行让我背锅?”
“从你刚开始借钱到后来给我送钱的那些人,还有帮你杀人的人,他们虽都只知道一部分,但是他们几个聚在一起,就知道整件事情了。”
龚高畅轻轻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胜利的喜悦,眼神没什么变化,却在贾成化的眼中就那般让人毛骨悚然。
他本来不觉得龚高畅有什么其他的证据,但是他这一番话下来,笃定不已,贾成化反而开始动摇。直到听见龚高畅说那些人的时候,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那些人都被我散往了五湖四海之外,你一时半会又怎么可能找到!”
意思到自己说漏了嘴,他又是强撑着道:“你不要再血口喷人了!”
龚高畅笑的更大声了,他双目有些腥红,盯着贾成化道:“可是来调查的两位乃是修真界的人,他们可御剑飞行,也有办法找到那些人,不用多长时间就能够带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