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纪言看着他,又转头去看了里面开始沉默的两姊妹一眼,说道:“看来今晚是睡不成了。”
“去我那边睡吧,我给你看着。”阮琛将她拉了起来,走到了他睡觉的房间门前。
夏纪言点了头,终于是能睡个好觉,而终瑶与终宛幸亏没有再吵什么。
翌日夏纪言起来路过那间房的时候发现,终瑶和终宛还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夏纪言惊奇地站在门口道:“你们不会就这样看了一整晚吧?”
那两人没有什么回应,倒是身后跟来的阮琛应声道:“是啊。”
夏纪言:“……”她们灵物都是这样不用睡觉的?
夏纪言不由得佩服了她们两个一番,随后整理了一番着装,走之前同终宛打了招呼。
没想到他们刚离开不久,就再次听见了琵琶声,夏纪言脚步一顿,抬头看向那边。似乎隐约之间可以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坐在那山崖上,弹着琵琶。
与他们之间听见的琵琶曲不同,现在的比之前多了不少的伤感,夏纪言停了片刻,才发现她的情绪都放入了琵琶曲里。
阮琛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抬头看着上面,叹口气道:“看来我们是走不了了。”
“为什么……”
夏纪言还都还没说完,就看见了他们眼前正在迅速闭合的结界。
“所以……她现在弹的曲子是在布置结界?”夏纪言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
阮琛也看向那边还在弹琵琶的终瑶点头道:“对,走吧,回去找她。”
走之前夏纪言抬手抚上了那层结界。虽薄弱但却似乎是用什么东西盘制而成,若是强行撕开这结界很有可能让自己得到反噬。
也不知道终瑶力量不强,都是从哪得来的点子,弄出这么多东西来。
终宛还在上面忙活,看见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这才忽然明白过来,她立即就朝着终瑶走去,夺来琵琶。
“抱歉,打扰你们了。”终宛将琵琶抱在自己的怀中,“我给你解了这结界,你们便放心离开了。”
夏纪言看了一眼依然背对着他们坐在那边的终瑶,轻笑了一声道:“忽然不打算走了,我们陪她好好玩玩。”
终宛又叹了口气,站直了身子看向终瑶一眼,低声喃道:“我虽是她的姐姐,却总是看不透她想做什么,猜不到她想要什么……”
“这谁也看不透的,除非她自己说。”夏纪言拍着自己的膝盖几下,“她之前也是这样的吗?”
“之前不是。”终宛低头沉思了一会,“时间太长,我已经记不清她是什么时候变得了。但爹娘去世之前,她还不是这个样子。”
夏纪言正猜测是不是因为爹娘的死对她打击太大才成了这副模样,却听见终宛又道:“忽然想起,大抵是在爹娘去世前的一个月,她就忽然转了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问她她也不说。”
“或许是出门看见了什么,受了刺激?”夏纪言猜测道。
“我也想过,”终宛抬手抚着额头,“可我出门问了一遍,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情,终瑶也就像平日一样去了常去的地方而已。”
如此,夏纪言便想不到其他的了。
“有时候,我都感觉她与之前的终瑶完全不一样,像是两个人。可是她有时候却又会同之前一模一样……”终宛看起来颇为烦恼,她连叹了好几口气,到底是没什么办法。
夏纪言没辙了,她转身看向终瑶,一边问身旁的阮琛:“你觉得呢?”
“是一个人,只不过之前的性子终于表现出来了而已。”阮琛淡声说道。
夏纪言手撑着下巴,蓦然瞥见自己腰间的碧月秋光,询问道:“你之前给我贴的符纸是不是防止我被那惑曲迷惑了去?”
“只是起了一点防御作用,无法完全防止。”阮琛低眸看了她一眼,笑道。
正思索的时候,琵琶声从他们的身后传出,夏纪言心头一惊转回头去,发现是终宛在弹便放了心。
终宛也盯着终瑶看,探出的琵琶曲与终瑶的完全不同,如此一听倒是更有大相径庭的感觉。
只见眼前的终瑶忽然站了起来,朝着终宛走过去。她停在终宛的面前,忽然不出声了,意外安静地听着终宛弹完这一曲。
夏纪言有些惊奇,她对于终瑶的各种心思和情绪都有着万分的惊奇。
一曲弹罢,终瑶瞬间就站了起来,转身又坐到了那崖边,夏纪言听见终宛说:“就是如此,我一弹这首曲子她便会这样,但曲子弹完,她就又回去了。”
“你们之前相处的时候,这首曲子会在什么时候弹?”夏纪言想了半天才问道。
终宛陷入了回忆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纪言才听见她的声音:“一向是在她难过的时候,我为了哄她,便会弹这首曲子。”
“想来是想到那个时候了,有些怀念便安静地听完吧。”夏纪言道。
“她是想说,现在已经与之前不同了么?”终宛蓦然说道,随后放下了琵琶,“现在与之前又有何不同呢?爹娘走后,我们之间也没有多少的变化。”
终宛极为悲伤的模样,她来拿上很少有笑容,每每看见终瑶的时候不是气愤都是难过。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