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了夏纪言的眼神，阮琛手一顿抬起了头。夏纪言便毫无准备地和阮琛对上了视线，阮琛冲着他温柔地笑了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夏纪言立即低下头去，却又听见阮琛的低笑，正想要解释一番的时候，阮琛站起了身。
他低着头朝着夏纪言伸出了手：“该走了，阿言。”
阮琛收回了那些残卷，夏纪言愣了又愣，才堪堪抓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我们去哪？”
阮琛盯着眼前的方向，良久之后抬起手：“我们往前走。”
夏纪言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知道怎么的，夏纪言觉得那片橘红的天空甚是漂亮，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转回头时发现阮琛正盯着自己看。
夏纪言还未出声，阮琛先问她：“你找陈儒兴便是因为我们之间的限制吧？”
“啊？”
“复仇——你说是复仇，这也倒算不上什么仇恨。只不过这距离的确烦人，我本出来时是想单独行动的……你也如此想的吧？”
夏纪言都没来得及说话，那阮琛自顾自地将话说完了，又没再吭声地就朝着前面走去了。
她心头失落了些许，阮琛果真是觉得他们之间的相连是个麻烦。
夏纪言不禁拍了自己的头一下，心叫自己不要想得太多。
她再次跟上阮琛的步伐，却以沉默伴随了一路，直到在一脚踏入时发现整个天色都黑掉的时候，夏纪言才抬起了头。
她又退了出去，天色还是白日。
但只要往前走一步，整个天空都会变成夜晚的模样。夏纪言惊奇地看向阮琛：“难不成我们走错地方了，走到非人界去了？”
阮琛朝着前面瞥了一眼，随后才说：“没有。”
“那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对这里动了手脚，走吧，去看看。”阮琛转身看她，等她走到身旁才抬手继续道：“跟紧我，别走丢了。”
“好。”夏纪言凑近了阮琛几分，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蓦然听见了什么声音。
像是谁在弹一首悠扬的曲子。
夏纪言左看右看，都没找到弹曲子的人。阮琛只是脚步一顿便走了面前的小城，里面的人都坐着不说话，好似是在仔细欣赏这曲子。
找了个地方坐下，阮琛抬手指向面前的房顶上，夏纪言顺着看去，才发现那上面坐着一位身着白衣的琵琶女子。
夏纪言转头看向一旁的人，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毕竟这天色与外面的完全不同，就好像一个独立的空间一般。
见阮琛也不说话，夏纪言只好盯着那个琵琶女子端详。
离他们倒也不是太近，夏纪言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能看见她身上的衣服与头发上缠的白色发带随着风在空中飘扬。
夏纪言忽然就静了下来，这一曲大抵是可以安神的曲子，她就这么看着那女子，眼皮都有些开始打架，将闭未必的模样。
阮琛忽地打了个响指，夏纪言这才惊醒，那琵琶声已经停了，她抬头看去，琵琶女子从房顶上一跃而下，而她竟然没有穿鞋。
那女子抱着琵琶，笑意吟吟地落在地面上，缓缓向他们走来。
夏纪言正疑惑的时候，阮琛骤然抬起手挡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眸子似乎带着几分冷光，虽一字未说，那女子还是没有靠近他们。
夏纪言抬手抓住阮琛的胳膊：“怎么了？”
“没事，她非人非妖，有些奇怪。”阮琛轻笑了一声，略略看了那琵琶女子一眼。
闻言，夏纪言还是提起了警惕，看向那琵琶女子。
女子似乎毫不在意，对上夏纪言的视线之后，她双目弯了些许，将琵琶放于桌上，一双红唇轻启：“你好呀。”
夏纪言回头看了一眼才发觉她是在同自己打招呼：“你、你好。”
说完，夏纪言便又转了回去，“这里的天色是她搞得吧？”
“大抵是了。”阮琛应了一声，看那女子收回眼神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抓住了夏纪言的手。
夏纪言还没反应过来，阮琛已经拉着她要往回路走去了。她喊了一声，阮琛却只是回道：“这里没什么，去别处看看吧。”
阮琛这一说，夏纪言就恰好瞥见那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的动静的人们。他们双目无神，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但所有的目光都是朝向那琵琶女子的。
夏纪言觉得有些后背发凉，却在要踏出这片区域的时候，听见身后琵琶女子低低的、稚嫩的声音：“两位仙师不多留一会吗？”
“不留。”阮琛果断地说道。
夏纪言踉跄了几步，阮琛才放慢了脚步。看他回过头来，夏纪言连忙道：“就是不小心绊了一下，没什么事。”
阮琛点了头，面色似乎有些凝重。夏纪言还想说什么去，他们两个面前却忽然跳下来一个人。
夏纪言抬头看去，这人不就是琵琶女子么？
但是眼前的琵琶女子却瞬间换了一身行头，原来是一身白，现在是一身绿。夏纪言蹙起眉，眼前的女子却让开了路，偏头对后面说道：“终瑶，你又开始了。”
夏纪言回头去看，方才的琵琶女子站在原地，面色维持着笑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