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家饭馆休息一阵。
看着对面吃的正香的权阳秋,夏纪言不由得松了口气。权阳秋的防备心实在太强了,他们一想有所动作的时候就发现他拒绝交流。
现在总算是肯同他们说话了。
夏纪言等他吃完,便问道:“阳秋,你觉得你的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权阳秋身子一僵,他蓦然垂下了眸,手指攥在了一起,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他……是我表哥。”
夏纪言一愣,反应过来后看他的这副模样便知道权阳秋肯定也觉得贺承遂不好,但他不能说不好。
想起权阳秋一直说自己的母亲让他保护贺承遂,夏纪言便有些疑惑:“那你的母亲为什么要让你保护你表哥,你知道吗?”
闻言,贺承遂头更低了。夏纪言以为自己问的太过冲动,便准备转移话题:
“啊……其实呢——”
“我娘她……”权阳秋蓦然开口,“家里没有钱了,我娘她就将我买给贺府……我走的前一天,娘说让我照顾好我的表哥。我知道的,如果我不照顾好,我就会被退回去,这样爹娘还要将钱还给贺府……所以我不能被退回去,我要好好照顾表哥——可是我总是惹表哥生气……”
夏纪言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回答。
“但……你娘将你卖了,你不觉得她很狠心吗?”夏纪言问道。
权阳秋摇着头道:“不会。家中已经贫困成那般模样了,若是不将我卖了,我们说不定都要饿死。但是只要将我卖了,爹娘就能得到一大笔钱,他们就不会挨饿受冻了,我也能活下去……这是最好的办法。”
夏纪言沉默起来,这个权阳秋竟然会如此想。
若是她被卖了,她肯定不愿意。谁能接受从小便离开自己的爹娘寄人篱下地生活?
看着别人的脸色,为别人干活,还要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退回去。就算这只是权阳秋心中自己想象的,也并非什么简单的事情。
怪不得权阳秋一直在贺府里毕恭毕敬地对待任何人,抢着干任何活,还一直忍受着贺承遂的各种欺负污蔑。
夏纪言看着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甚至没有一丝的怨恨,便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的权阳秋如此懂事,长大后的权阳秋又那般大大咧咧地开朗,大抵是想对自己的过去做个告别吧。
“那你会恨你的表哥吗?”阮琛题她问道。
权阳秋毫不犹豫地摇头了。
“表哥那样做都是为了让贺老爷多看他几眼,我也从未想过与表哥抢什么……只是贺老爷一直对我很好,表哥便觉得不满——你们可以帮我给贺老爷说一声,对我不要太好,可以吗?”
夏纪言轻叹了口气,无奈应道:“我们答应你,但是贺老爷只是想让你不要如此卑微,你不必将自己当做一个下人。”
权阳秋再未说话,他低下头去喝水,装作没有听见的模样。
夏纪言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也不好将他父母一起离去的消息告诉他,只好都咽进了肚子里,一整天带着权阳秋好好的玩了一场。
回去带了很多的东西,夏纪言没想到权阳秋挑的东西都是为了给贺承遂。
当夏纪言看见权阳秋拿着那些东西放在贺承遂门口,并且自己手里一件东西都不留的时候,恨不得抓着权阳秋给他说不必如此,再将东西都让他自己拿走。
但夏纪言没那么做,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对阮琛说道;“他现在都如此为贺承遂想、如此做,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开始恨贺承遂呢?”
阮琛也想不出个结果来,他看着贺承遂开门发现那些东西后异常高兴的模样便摇头道“倘若我们让贺承遂找回了贺老爷的关注,但他还想要进入修真界,依然会对权阳秋做这些排挤的事情。不算是一种让贺承遂放弃此次行动的方式。”
“对啊……”夏纪言这才想起,贺承遂本就是因为权阳秋进入了修真界才产生了如此不满的。“那我们也没有办法送他进入修真界,他没有灵根,进去了也会被赶出来。”
阮琛叹了口气后站起身,说道:“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来,我们先回去吧。”
夏纪言应了一声,回去的路上发现颜津竟然在练剑。
他们凑过去看了一眼,才发现颜津是在给权阳秋演示。夏纪言站在一旁,看着权阳秋的那双眼眸里难掩的羡慕的向往,便笑道:“秋阳,你将来也一定会拥有属于你自己的一把剑。”
“……不行的,表哥才是要进入修真界的人,我不能抢表哥的机会。”权阳秋垂下头失落地说道。
夏纪言挥着手道:“你进不进去,对你表哥能不能进去没有什么影响。”
“真的吗?”权阳秋眼里闪着细微的光芒,期待地询问。
夏纪言点头:“真的。相信我,你很适合御虚宫。”
权阳秋回头看向颜津,他很羡慕颜津的这把剑。并且御虚宫的剑法是修真界里数一数二的,方才看起来果不其然,他更是向往。
贺承遂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旁偷听,听见夏纪言对权阳秋说的话,他便也立即跑来,冲着夏纪言问道:“我呢?我也适合御虚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