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津抓着贺承遂的领子,看样子像是就要把贺承遂打一顿的模样。权阳秋看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朝着前面猛地扑去。
“不、不不不可以!”权阳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将贺承遂护在了胸膛下。
颜津被迫松开了手,但他看向权阳秋的时候满是不敢置信。权阳秋朝着他们这边挥了几下拳头,声音却还带着害怕:“他是我表哥,你们不能欺负他!”
夏纪言蹙眉,弯下腰在他耳边说道;“可是……他早上刚将你冤枉了。”
权阳秋面色一愣,而后看向夏纪言道:“我娘说了,要保护好表哥。”
“你比他小,本应该他保护你。”夏纪言纠正道。
权阳秋却使劲摇头:“不……我娘说,我来到这里的唯一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好表哥。”
夏纪言沉默了好半晌,瞥见一旁似乎非常诧异的颜津,便低声询问:“他现在的想法在进入御虚宫之后从未对你说过吗?”
颜津摇了头。夏纪言便更加疑惑了。见后来权阳秋的模样,应当是对贺家憎恨不已,但现在怎么就全心全意护着贺承遂?
听他所言,他的母亲让他保护贺承遂,但他母亲去哪了?将自己的儿子丢在贺府,就为了保护贺承遂么?
夏纪言有一系列的问题想要询问,可权阳秋已经拉着贺承遂离他们退了好几步。但贺承遂毫不领情地甩开他的手,骂道:“你不要假惺惺了!我也不需要你保护我!”
说完,贺承遂怒瞪着权阳秋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又道:“你在他们的面前都装作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进入修真界吧!也是为了衬托出我的失败,让我更加蒙羞,再也进不了修真界是吗?!”
贺承遂的言语犀利,权阳秋似乎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她不停地摇着头,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之后,攥着自己的衣角,强压着自己的委屈道:“我不是……我真的想要照顾你……我也很希望你可以进入修真界。”
“我说了我不需要!”贺承遂一脚踹向他却踹了空,面色憋出红来,他大喊了几声后便转身跑了。
权阳秋似乎想去追,却又听见门口传来贺老爷的声音,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擦掉自己将落的眼泪,随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也跑了出去。
贺承遂正在和贺老爷哭诉,夏纪言跟出去看的时候,权阳秋已然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贺老爷。”权阳秋低着头认错,贺承遂便添油加醋地告状。
贺老爷却看着权阳秋的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轻拍了贺承遂的背后表示安慰,才对权阳秋说道;“无事,阳秋,你去睡吧。”
“爹爹,为什么不惩罚他!他欺负我,你为什么每次都饶过他?!”贺承遂的叫喊声都快要将整个夜色打破,夏纪言捂住乐耳朵微微蹙眉。
贺老爷面色一厉,带着几分斥责的意味道:“遂遂,不要闹了,你表弟也不是故意的。”
“爹爹!!”贺承遂死死抓着贺老爷的衣袖,不甘心道:“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儿子?!”
“遂遂,你说什么呢!”贺老爷拍了贺承遂的脑袋,看见夏纪言他们的眼神有些尴尬。
贺承遂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恶狠狠地盯着权阳秋,破罐子破摔一般地大喊道:“权阳秋,我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你!!”
说完,贺承遂推开贺老爷跑了。
贺老爷没有去追,只是扶起权阳秋道:“阳秋,你表哥就是那个性子,你不要在意,快去睡觉吧。”
权阳秋摇着头,“贺老爷,是我的错,我去把他找回来,夜里不安全。”
说完权阳秋也离开了。夏纪言看着权阳秋离开的方形有些愣怔,看他这副模样哪像是憎恨贺承遂的模样?
贺老爷揉着眉心无奈道:“抱歉,让你们看了两次笑话——夜已深了,几位好生歇息。”
看贺老爷要走,夏纪言连忙拦下他:“贺老爷,我们可以同你聊一聊吗?”
贺老爷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大抵是觉得心里郁结的很,也确实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便答应了他们。
夏纪言他们随着贺老爷去了大堂,等贺老爷点了灯后,才听他娓娓道来。
“阳秋这孩子从小便可怜,他的爹娘都早早离世,就剩下他一个,我便将他带来了贺府照顾。”贺老爷回忆道,“这孩子很少说苦,也总是在贺府干活——我没想着让他跟那些下人一样干什么粗活重活,可他总是自己揽着,也不听劝,我也只能随他去了。”
那年爹娘去世,权阳秋便来到了贺府里。他害怕贺府不待见他,便总是干很多的活,就是为了向贺府说明,他的到来不会成为贺家的拖累。
权阳秋从来都不惹事,也很少出府,他大概是怕生,在府里也总是跟着贺承遂。贺承遂到哪,他就到哪。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贺承遂却越来越反感权阳秋。贺老爷几次找贺承遂谈话也都无果而终,并且哪怕贺承遂怎么冤枉了他,他也从不辩解。
就好像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下人一般。
贺老爷经常离家,贺府里的事情他大部分是不知道的。但每每回来,权阳秋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贺老爷询问,他也不说。
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