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纪言和阮琛两个人在房间里凑合了一晚上,翌日起来的时候,柳衡已经坐在外面磨草药了。
夏纪言打了个哈欠走过去,柳衡便开了口:“你们两个倒是悠闲。”
夏纪言没说话,拉着阮琛坐到了看病的地方后,就等着柳衡把大门打开。那些病人接二连三地来,柳衡却乐此不疲的模样,甚至人越多他越高兴。
作为一个医者,看到自己的病人都痊愈了,那确实挺幸福的。
柳衡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耗他们到什么时候去,夏纪言有些担心权阳秋和颜津的安全,于是询问柳衡道:“我们在这里无所事事地待着,我朋友就在水牢里,没多久恐怕就没命了!”
“放心,他们不会死。等你们陪我玩完这个游戏,我就会放了他们。”柳衡还在捻着草药,说道。
夏纪言叹了口气,“那这个游戏到底要做什么,就一直这样救人、听他们道谢,然后周而复始?”
对柳衡来说确实每一天都不一样,但是对于夏纪言来说,每一天都枯燥无比,甚至都算是在浪费时间。
柳衡见她如此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道:“快了,游戏就快要结束了。”
夏纪言也没指望他能快到哪去,走回去后不过一会便又是一群村民来感谢自己。他们左一口一个神医,右一口一个感谢说的夏纪言都有些怀疑柳衡是不是受到了他人蛊惑才去修了魔。
***
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候,又来了一个病人,看起来似乎很严重的样子。夏纪言看着柳衡给那个人看病,面色上依然平静,却看了很久。
就在夏纪言疑惑的时候,柳衡蓦然起身,像之前一样开了药方走出去,还特意说今日夜里要喝两次。她总感觉好像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但如此又与平日没什么差别。
阮琛站在一旁等着夏纪言出来,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阿言,今晚早睡一些。”
“啊?为什么?”夏纪言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阮琛瞥了柳衡一眼,低声道:“游戏快要结束了,不过可能对你来说可能会有些影响,好好睡一觉再应付。”
夏纪言便也不再多问,听了阮琛的话早早地睡了。
阮琛给夏纪言设下了结界,而后就坐在门口,柳衡走之前看见他后道:“我的故事竟如此好猜吗……不过就算如此,那位还是要经历一遍的,我等着你们的回应。”
柳衡直至离开阮琛都没有出声,他盯着柳衡消失的背影沉默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拿出碧月秋光,就当做一个普通的笛子吹了起来。
他手心的白色布条蓦然就从手上脱离,缓缓地缠在了碧月秋光之上。
夜色恍如盖住了整个村庄,阮琛坐在大门正对着的桌前,身旁只点了一盏灯,他三千发丝散开,一息间回到了银色,一双蓝色眼眸垂了半分,十指骨节的影子被那油灯模糊地映在桌面上,随后他指尖微微点起,笛音戛然而止。
阮琛站起了身,抬手将那盏灯灭了。
拿起桌上不知谁的发带,随意将自己的头发并拢在后背绑了起来,发丝便又重新回到了墨色。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掌心上的疤痕,用指腹摩挲了几分后,布条才重新缠了回来。
额前发丝凌乱,阮琛却无暇顾及,他又坐了回去,手撑着脑袋闭上了双眸。直至天快要亮的时候,他才听见了意料之中的敲门声。
“砰砰砰!!”
门外的人似乎焦灼万分,听那声音更像是在砸门。阮琛睁开眼看去,有几个人扒在门边,一边喊着让夏纪言出来,一边用脚不停地踹门。
阮琛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受到影响的夏纪言,便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又闭上了眼。
反正现在还没有到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阮琛下了结界叫他们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门。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吵,他们说的话也更加整齐起来。
他们大喊道:“给我们一个解释!”
阮琛颇有不耐地皱着眉,见夏纪言终于睡醒了才起身。
夏纪言伸了个懒腰,看阮琛走了过来的却没有什么声音,她疑惑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又伸出手去才发现有层结界挡住了外界的声音。
她看向已经停在自己面前的阮琛,刚想出声,便看见他拿着一张纸,上面还写着字。
【外面有些吵,你做好准备。】
夏纪言点了头,阮琛抬起手将结界打开,又迅速地捂住了夏纪言的双耳。
心头登时一跳,夏纪言抬眸看向靠的极其近的阮琛,他略有些散的发丝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拂过。夏纪言蹙了眉,她想低下头,却被阮琛的双手桎梏了。
“外面有人在吵,小心应付。”阮琛在夏纪言的耳边轻声说道,而后才松开了她。
夏纪言听见门外那吵吵嚷嚷的声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怔了片刻后,她才挪动眼眸看向和平日里不同的阮琛。
以往总是发冠盘头,今日却蓦然只用一根发带固定,甚至还是有些乱的。夏纪言有些恍惚地揉着眼睛,从榻上下来的时候,才被门外的声音拽回了意识。
“快点出来!!”
门外的人越来越没有了耐心,夏纪言被喊的吓了一跳,她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