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处于一间窄小却干净的小屋里,屋中有浓烈的药味,夏纪言站起身打量了一番这间房子,才对一旁的阮琛说道:“这么浓的药味,这应当是哪位医者的居所,我们还是尽快出去吧。”
阮琛也站了起来,他们二人正打开大门,便被外面的人又给涌了回去。夏纪言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看着门口一拥而进的人,她有些愣神。
好在阮琛将她拽到了后面去,才没被踩成肉饼。
等那群人站稳了,夏纪言正思索着如何才能脱身之时,前面的人蓦然都跪了下来,他们手里提着的所有东西都被放在了夏纪言的脚下。
“夏神医,谢谢你,谢谢你!”
听着那群人的感谢,夏纪言回头看了阮琛一眼,而后有些不可置信地抬手指着自己:“我?夏神医?”
“夏神医,多谢你救了我家老头子,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多谢夏神医让我儿子健康起来,我终于不用每日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了。”
“若非夏神医,我现在应当是将每一日都做最后一天的过,这一切都多亏了夏神医啊!”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夏神医,您收下吧!”
看着不断放过来的各种东西,夏纪言连忙摆手:“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神医!”
那些人皆是一愣,而后跪着来到夏纪言的面前,苦口婆心地说:“夏神医,我们都知道你谦虚……但你救了这么多人,我们整个村庄都靠着你在,你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神医!”
“不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医者,我根本不会治病!”夏纪言将面前的人拉了起来,说道:“你们先起来吧——你们肯定是误会了。我也是不小心才进了这房子,我现在就出去!”
语罢,夏纪言拉着阮琛就往门口走去,那些人都自动地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来。
可刚走到门口,背着一篓子草药的柳衡走了过来,他挡在了夏纪言与阮琛的面前,不知所以地看着他们道:“夏神医这是要去哪啊,我将草药都采回来了。”
夏纪言看着柳衡的脸才想起这一定是他的计策,这里肯定是什么幻境。但身后的人她实在是招架不住,夏纪言推开柳衡就要离开的时候,柳衡却又走上前张开了双臂。
“夏神医,你下午还有病人要看,你这是要做什么去?”柳衡面色严肃地看向夏纪言。
夏纪言摆了摆手:“柳公子,我们也实在没有什么兴趣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柳衡却笑了起来,他盯着夏纪言看,良久之后才开了口:“你们的两个朋友现在正在水牢里,若是你们不予配合,他们两个就只有死的份。”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们两个在水牢里?”夏纪言又退后一步,质问道。
柳衡的手放在胸前,两手间的空隙出浮现一个场景。那里面赫然是权阳秋与颜津被绑在水牢里,权阳秋呼救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印入她的耳朵里。
但夏纪言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她转头看向阮琛,只见他点了头。
夏纪言咬着牙,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配合我。这场戏,得由你们来演。”柳衡将手收了回去,见夏纪言不动身,提着手里装草药的篓子笑道:“夏神医,快进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夏纪言忍着心里的怒意随着柳衡走了进去。
夏纪言找了个地方坐下,那群村民便再次涌了上来,说什么都要夏纪言收下他们送来的东西。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夏纪言都不可能收,她不停地拒绝。直到柳衡将草药放好了之后,他轻轻地推开那些村民递过来的东西。
“夏神医不是早就说了吗,不需要你们的东西。”柳衡开口,“夏神医救你们是本心,又不是为了别的,只要你们的身体都好,就是对夏神医最好的礼物了。”
夏纪言眯着眼睛看向应付自如的柳衡,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她用指尖轻敲了阮琛的胳膊,而后凑近了几分说:“我认为柳衡就是这片村庄的唯一一个医者。”
阮琛点了头,他同夏纪言想到了一起去。
等柳衡打发走了那些村民,才有时间坐在夏纪言与阮琛的对面好好谈谈。
柳衡的神情再次没了任何的表情,他淡淡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才不慌不忙地说:“游戏很简单,以一个医者的身份走一遭便可以。”
“可我不会治病。”夏纪言蹙眉道。
柳衡摇头道:“不用你会治病,我会就够了。但在外人看来,你才是那个治病救人的神医。”
果然如此。
但夏纪言不理解为什么他柳衡救人,反而要让自己来做这个神医。柳衡也看出来了夏纪言的疑惑,“至于为什么,倒要后来才能知道了。”
说完,柳衡便起身离开。夏纪言开始猜测柳衡的目的,最终大概能想出一个合理的故事来。她抓着阮琛的衣袖,两人一同分析:“柳衡现在既已成了魔修,但他之前却是一名医者,那必然是受了什么打击才去修魔的。现在他还说让我来做这个神医,那柳衡之前应当也是如此,做了看不见的神医……但是他没有得到自己的荣誉,所以觉得不公平才去修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