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群白衣的修真界弟子如此做了,以为城中的人会好好待他。
但一连两日都没有人敢来靠近荆应,都只是远远地在一旁看着。而荆应却一直朝着那没有用了的阵法里爬去,他饿了也不动,渴了也不动。
只是有时候他会在地上写写画画。
最终终于有好心人愿意将他捡回去,带走之时,看见那地上写了几个字:不该活着。
“你该活着,小家伙。这么小就会写字了,肯定聪明得紧。”那个老妇人捏着荆应的脸颊,笑着说道。
荆应在那个老妇人和她丈夫的照顾下长大,也从来没有惹出什么事端。而荆应也如同那老妇人所说,他聪明的厉害。
但他不爱说话,还有些胆小。
那老妇人与她的丈夫照顾了荆应两年就因病离开了。而听旁人的说辞,是在捡走荆应之前,他们两个人都不怎么会生病。
荆应没了地方住,甚至还要遭受城中百姓的恶意辱骂,他们大部分都觉得是荆应害死了那老妇人一家。于是很多人告诉他:“你就不该活着!”
曾有人帮着荆应说话,但很快就被淹没了。可老妇人临走前让荆应活下去,荆应听话地四处躲避。他忍受着旁人的毒打辱骂,忍受所有脏乱不堪的语言,忍受每一天旧伤添新伤的日子,只为活着。
后来时间长了,荆应麻木地忘记了老妇人说的话,他本能地逃跑,却早就忘了自己为什么要逃跑了。
荆应也开始有些意识模糊了,他会忽然找地方寻死,但或许不是真的想死,他还是害怕,所以他寻死的方式都不会成功。但他也开始惧怕所有的东西,无论属于哪一界,他都害怕。
等记忆放完,今瑶还没出声,她心疼地看向依然昏迷的荆应,慢慢走了过去。
夏纪言也叹了口气,却蓦然听见阮琛咳嗽起来。她连忙给阮琛拍背顺了顺气道:“你看了很多,灵力所剩无几了吧?”
她有些担心阮琛快要灵力枯竭了。
阮琛却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没有。只是耗费了大半而已,还不至于快消耗完了。”
“你说你好端端地非要探查记忆做什么?我们若是询问荆应,说不定也能问出来一些。”夏纪言不由得说道,又叹了口气。
阮琛摇着头没说话。身后的今瑶见荆应醒了,便立即将他抱住道:“荆应,我带你走。”
荆应双眸有些迷茫,他的眼神在夏纪言与阮琛的身上游走了片刻之后,蓦然推开了今瑶。荆应有些奇怪的模样,她下了榻,站在窗口边。
“荆应!”荆应立即去抓他的手,荆应转回头来却是一双毫无光彩的双目。
今瑶愣了一瞬,才听见荆应开口道:“爹爹说,我不该、不该活下去的……阿娘……与爹爹都走了,我也该和他们一起、一起了。”
“不要!荆应……你该活下去!你什么都没有做,你没有做坏事,你爹已经为你娘报仇了,他也赎罪了……你一身清白,荆应!”今瑶拼命抓住他的手,生怕他下一刻就从窗口跳下去。
原本高度并不会致死,可楼下地面上是一片带着刺的铁栏。
“对,阿婆说我该活着……”荆应又离开了窗口,重新坐在了榻上,他喃喃自语道:“阿婆让我活下去……可、可是,我害死了他……”
今瑶还没来得及说话,荆应蓦然捂着自己的头蹲了下去,后又将自己蜷缩在了一起。
夏纪言转头询问阮琛:“你只是查探他的记忆,为什么他会这样?”
“他本身察觉到了我的气息,记忆便全部都涌上来了。”阮琛皱着眉解释。
夏纪言叹了口气,看着将荆应抱住的今瑶不断重复着“带你走”这句话,她扶着阮琛站了起来道:“我们出去待会吧,让今瑶与荆应好好说说。”
阮琛点了头,他们二人一齐出去后走到了方才荆应想要跳下来的窗口下面。夏纪言看着地上的那些带刺的铁栏,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把它弄走。
阮琛靠在一旁的墙上看着她,良久的沉默之后,夏纪言听见他开口道:“我知道你很像解决了荆应的事情,所以不想太麻烦。探查他记忆是最简单的方式。”
蹲在地上的夏纪言愣了一瞬,她没动身,听着阮琛的解释,一时之间心头复杂不已。她不知道阮琛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言……我不喜欢麻烦。”阮琛似乎了解夏纪言的心思,便又说道。
夏纪言的杂乱的心似乎也找到了一个支点,她终于站起身回头看向阮琛:“下次不要再如此冒险了。”
阮琛点头,眼眸里的情绪都被他隐藏的一干二净,夏纪言抬起头时只看见了他眼里的笑意。
夏纪言耳根一红,便立即转身去捣鼓那个铁栏。却没想到楼上惊叫一声,夏纪言刚仰起头就发现荆应从窗口跳了下来。
“哎——”心头猛地一跳,夏纪言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先伸了出去,用灵力将荆应托在了半空中。
今瑶趴在窗口惊慌失措地看过来,见荆应没事便松了口气,她声音染上了哭腔道:“纪言姐姐,我马上下来!”
夏纪言用灵力托着荆应平稳地落在了第三,而后叫阮琛看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