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后来可有做了什么?”荆应现在还活着,修真界真的就什么都没有做吗?
大娘道:“反正就是叫他自生自灭。他父亲已死,修真界将他的一部分血脉抽走了,说是不会再觉醒,与一个普通人族没什么区别。”
“那怪物之子灵活的很,他长大后逃到了那里,还做了伪装。不过就是个小孩,心思能有多周全,没过几日就出现了。城中好多人便找他报仇,到底是我们人族心善,没有对他杀生,仅仅就是给他一些身体上的教训而已。”
那大娘说的教训,应当就是对荆应各种毒打和辱骂,让荆应从小就受尽天下最痛苦的折磨,养成现在一副怕人的模样。
夏纪言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酸,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怪物之子可曾做过什么坏事?”
“坏事?那倒没有。”大娘轻描淡写地说:“但是他是怪物之子就是一种错误,就算什么都没错,那也是该死的。”
夏纪言没说话,大娘提着自己的东西道:“好了,我还要去照顾那里的人呢,就不同你们说了。”
看着大娘离开,夏纪言叹了口气。阮琛抬手摸着她的脑袋,柔声说道:“有些东西我们无法改变,不要勉强。”
“……好。”夏纪言轻轻扯着嘴角,虽阮琛一起回到了客栈里。
今瑶正在房间里安抚着荆应,夏纪言坐在房间里发呆。
长风总是告诉她就事论事,要分清善恶。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完全分的请善恶。
夏纪言轻叹了口气,一拍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道:“我在这想什么呢,还没到那个能力……”
话音刚落,便传出一阵敲门声。夏纪言起身去开门,看见阮琛温和地笑着,薄唇一张一合:“现在可有什么事情么,介意我带你取个地方吗?”
夏纪言摇着头,正要询问去哪里的时候,阮琛蓦然抽出一张符纸扔向空中去。后而符纸消失的地方便出现了一个不同于他们这里的场景,夏纪言愣了半晌,阮琛却抓住了她的手,飞到空中进入那圆形的虚拟画面里。
等两人进入之后,空中什么都没有了,恍如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而阮琛带着夏纪言踩在那片草地之中,转头看着四周。
夏纪言看的有些痴了。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地方,比之前不图山仙子的宫殿还要让人惊艳。尤其这里所有的地方都飘着白雾,更像神仙住的地方了。
“这里是哪里?”夏纪言不禁开口问道。
阮琛默了一息才道:“这里是幻境,想象出来的地方。”
夏纪言站在原地看向前方。那里有一座泛着蓝光的宫殿停在空中,像是不需要任何支撑一般。而宫殿的下面有一颗柳树,那柳树的高度超过了宫殿,甚至它的柳枝弯着拂过宫殿的周身。
看起来倒像是那柳树护着宫殿一般。
夏纪言惊奇地走近了几步,却不曾想是否踩到了什么机关的地方,她的头顶上蓦然从远处窜出不少树枝,一直延伸了另一个方向。
而后夏纪言的身旁边出现了一个用藤枝做成的秋千,那藤枝上还开着小白花,模样倒叫夏纪言欢喜得很。
“去试试。”身后阮琛温柔说道。
夏纪言双眼都仿佛泛着星星一般的光,她尝试着坐上去之后,轻轻摇动一番之时,天上蓦然开始下起了花雨。红色花瓣争着抢着要落入夏纪言的手里,她抬头看去,顺着自己抓着的藤枝往上,小白花开的更多。
夏纪言不由得笑了起来,她抬手去接到的那些花瓣忽地动了,他们化成了一支笔的模样,其余的白色花都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一张纸。
花笔动了,在那张纸上开始写字。夏纪言全神贯注地盯着看,等写出来时才发现写的是:
阿言,莫要烦恼。
夏纪言心头一怔,她转眸去看阮琛。
他正笑意吟吟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蓦然伸出手来。那天上飞了几只白鹤,旋绕着他们两人转了几圈后,丢下来一个东西。
夏纪言没看清楚,那东西却被阮琛握在了手里。
看着阮琛一步步走来,夏纪言期待地看着他。等阮琛停在自己的面前后,夏纪言低头去看他那摊开的掌心。
那是一支玉簪。簪头是两只缠绕而旋的白鹤,白鹤之下挂着一条短短的白色流苏穗子。
阮琛递给夏纪言,柔声说道:“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那我们便不要想了,做好自己就行了。”
“谢谢。”夏纪言接过那支玉簪,在自己的发丝间别入。她笑了一声又道:“好看吗?”
“好看。”阮琛说道,还变出一个铜镜递给她。
夏纪言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阮琛蓦然皱了眉:“看来待不了了——今瑶正在敲门。”
语罢,阮琛拉起夏纪言的手就出去了。
再次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夏纪言还有恍惚。她看着阮琛去开门,抬手摸向自己的头上。
那支玉簪还在,夏纪言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今瑶有些慌张的把荆应拉了进来,等阮琛关上门之后,她带着些许的怒意道:“纪言姐姐,我就一会没看着他他就要从楼上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