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那又如何?!”祁商贾听见这话,立即就怒了。
他怒目而视夏纪言,似乎想要将她活剐了。夏纪言也丝毫不怯,继续说道:“财富和地位,比人命还要重要么?你掉进钱眼里了!”
“与你无关。”祁商贾一甩衣袖,朝着夏纪言慢慢走来,那四个傀儡也停在了原地,夏纪言提剑指着祁商贾,缓着气息休息,却蓦然听见祁商贾笑了起来。
她正疑惑的时候,就感觉身后似乎有点动静。夏纪言警觉地转过身,阴差阳错地躲过了致命伤害,被那捅来的匕首划破了外腰。
夏纪言捂着腰,靠着冲雪刺入地面勉强站直。她面色白了几分,就看着眼前的傀儡再次冲向自己。夏纪言咬着牙拔出了剑,挥手将那傀儡手里的匕首打飞,却也因动作过大让血液流多了起来。
夏纪言回头看了四个也相继冲来的傀儡,抿着唇给自己设下一层结界。
五个傀儡在外不断敲打她的结界,夏纪言越发觉得不对劲,直到她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的时候,才双目腥红地看向得逞的祁商贾。
“你在匕首上……抹了毒……”
夏纪言这辈子最讨厌毒,她在结界内苦笑了一声,而后忍痛站了起来,有些颤颤巍巍地拿起冲雪,爆发一般地震开了结界,震开了所有人!
那毒素蔓延的极快,祁商贾大抵是怕她会被人救活,便用了最烈的毒药。夏纪言的双臂很快就使不上力气,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噗……”
夏纪言一步一步朝着祁商贾挪去,口中又喷出一大口血来。她用尽灵力抵挡着毒素,却听见祁商贾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毒,这是专门争对你们这些修真界的人所做的毒!灵力一动,便会蔓延的更快,马上你就要死了,不要再挣扎了!”
夏纪言没搭理她,但也确实停下了动用灵力。她找了个石头坐下,彻底没意识之前,还听见了祁商贾走来的大笑。
她没有任何的想法了,只是出了很多幻觉。夏纪言感觉自己被人抱起,耳边闹哄哄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在说什么。
***
夏纪言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正转过头准备起身的时候,门打开了。
时曜端着东西走了进来,见她醒了便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夏纪言抿着唇摇头,她接过时曜递来的药,毫不犹豫的一口喝完。
“你这丫头倒是让人省心,喝药也不用人担心。”时曜见她这副样子便知道已经没事了,拿走碗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夏纪言动了身。
“过书……呢?”夏纪言出了声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的厉害,根本听不出有原来的声色。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脖颈,叹了口气。
“他方才在帮你熬药,一会应当就来了。你的毒已经完全清除了,不必担心。现在只要好好养伤就行了——对了,你腰上的伤口是婢女处理的,我们可没有趁人之危。”
夏纪言不禁笑了一声,“知道了,谢谢。”
“可不必谢我,你应该谢谢阮琛那小子。”时曜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说道。
夏纪言没说话,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缠着的白布条,刚躺回去,就有人敲了门。夏纪言让其进来,阮琛面色有些阴沉,走过来坐下后却依然温柔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好多了。”夏纪言扯了扯嘴角想笑,反而做出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有限制。你受了伤我也有所感应,却没想到赶过去时……你已经晕倒了。若是晚来一步,我们大抵是要在地府相见了。”阮琛替她捻了被子,许是想逗逗夏纪言,便开玩笑道。
夏纪言如意的笑了,她低着头说:“如此说,我们的性命真的是连在一起的?”
阮琛点头。夏纪言应了一声后,想起什么抬起头:“祁商贾怎么处理了?”
“中毒而亡。”阮琛面色不改地说,“我要问出解药,所以他中了和你一样的毒。”
祁商贾罪有应得,他身上背负着几百条人的性命,为邪祟做交易,这件事情无论放在哪,都是死有余辜。
夏纪言总算放了心,却还是有些担忧:“邪祟跑了是吗?”
“无妨,我们总会抓到。”阮琛安慰着她,“你现在就不必关心这些事情了,等你恢复了我们再说。”
夏纪言点头,她转头看向窗外,没再说话。阮琛便在一旁陪着她,两个人沉默地度过了一个下午。他们各藏心思,最终也都自己消化,不会再提。
到了晚上的时候,夏纪言从睡梦中醒来身边阮琛应当回去歇息了,夏纪言觉得有些闷的慌,便自己下了榻,披了件外衣就出去了。
这一出门,夏纪言怔了好半晌。
她所站的地方周围白雾一片,像是仙境里的大殿。白雾外的东西她看不清楚,正朝着外面一步一步挪去,弯下腰想看看的时候,传出时曜的声音:“怎么,你不想活了?”
夏纪言立马站直了身子退后,她转过身看向拿着酒瓶的时曜,连忙摆手道:“不是,我就是想看看。”
“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