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纪言看了一眼天,发觉还不是很晚,邱家的人都还没有起来,水鬼也早就在天亮之前离开了。她不禁打了一个哈欠,转眸看向阮琛的时候,他拿出一张已经画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符纸,轻轻贴在了那把锁上。
锁面的禁咒咻地闪出白光来,接着那张符纸像是被烧着了一样化成粉末,却被那把锁吸收了。夏纪言不知道怎的就屏住了呼吸,眼看着锁上的禁咒慢慢脱离了那把锁渐渐变大。
禁咒清晰地呈现在他们两个的眼前,夏纪言都来不及惊呼一声,阮琛就将手中的符纸扔了出去,正中那禁咒的中心。一瞬之间,禁咒的白光全部朝着符笔聚拢,随着符笔边缘的金色物质一起旋转。
过了一息,符笔蓦然产生了巨大的吸力,将约莫有四个人宽的圆形禁咒吸收到了它的表面。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夏纪言瞠目结舌地看着阮琛收回了符笔,匆匆一瞥却也看见那符笔上重新镀上了一层白色的东西。
还在夏纪言发愣的时候,阮琛忽然朝她伸出了手。夏纪言困惑地出了一声,阮琛轻声道:“钥匙。”
“哦……我来吧。”夏纪言咳了两声,然后掏出钥匙走上前,把那把禁咒已经退散的锁打开。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堆积起来的灰尘,夏纪言刚走进一步,两扇门吹起来的尘土就被夏纪言吸了进去,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定定看向房间里。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打扫了,夏纪言清晰可见离得最近的一把桌子上灰尘积了厚厚的一层。阮琛在一旁打量了一番后便走了进去,看着里面和普通的客房装的差不多,便皱了眉。
除了已经摆满的梳妆台,其他地方与普通的客房没什么不同。夏纪言站在那梳妆台面前看了起来。桌上是杂乱的东西,铜镜是摔碎的,胭脂的盒子等都是坏掉的,甚至连各种首饰都断的厉害。
这已经很奇怪了。
一看就是一个姑娘的房间,又怎么会对自己的东西如此?夏纪言蹙眉,转眸再看的时候,却没发现什么别的东西。阮琛也走了过来,盯着桌面上的东西看。
他们以为极其重要、花了大力气打开的房间里除了梳妆台什么都没有,夏纪言不免失望,却又不甘心地又绕着整个房间多看了几遍。甚至开始猜测这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密室,夏纪言便开始寻找开关。
但花了那么长时间却始终没有找出想要的东西来,夏纪言叹了口气,看着颇为淡定的阮琛,询问道:“你有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阮琛低眸说了一句,而后走近夏纪言:“看来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走吧。”
夏纪言只能点头,她却站的有些累了,下意识抬手覆上身旁的墙壁。这一扶却是手滑,夏纪言险些栽倒下去,幸而阮琛拉住了她。
正松口气缓过神的时候,“哗啦”一声,夏纪言看见那墙上粘着的“白纸”如水一般落下砸在地上。夏纪言愣住了,她的眼中映入惊艳的一幅画来。
夏纪言从未见过哪个人的房间里会有一副壁画的。
是的,壁画。
他们面前的壁画色彩丰富,带着沙漠外的石窟中的惊艳,也带着几分柔和。壁画上只有一个女子——一袭浅蓝色仙衣,手中持着一盏普通不过的灯笼,手指修长白皙,面容微微泛红,嘴角带着翘意,而她眉心三花瓣的花钿竟也是蓝色的。女子站在一座桥上,两侧的河边放着花灯,夏纪言似乎都能看见那喧嚣热闹的景象。
两人皆是沉默了好半晌,阮琛才又走近了一步,抬手覆上墙壁。因为外层那一张与墙壁一同颜色的纸,这壁画完好无损,甚至连灰尘都没有落得半分。
他们还没看上多久,门外就传出一声惊呼:“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夏纪言的意识这才被拉扯了回来,她偏头向外看去,邱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朝着这边匆匆跑来。
等邱五进了门,夏纪言指着面前的壁画问道:“这个人是谁?”
邱五的眼睛还没看见墙上的人,脸色先猛地一白,他双眸惊恐地看向夏纪言和阮琛,始终不敢将自己的眼神放在那壁画上。夏纪言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而后看着壁画上温和的姑娘,心中越发猜疑起来。
“只、只是……只是我、我娘的壁画罢了……”邱五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嘴唇也没了血色,他忽地皱起眉来,退后了几步道:“两位仙长,家母已逝,还请二位不要来她的房间打搅了。”
邱五低着头,叫夏纪言看不清他的神情。沉默了许久后,夏纪言捡起地上的纸问道:“既然是你娘的壁画,你又为何如此惊恐?”
邱五身子明显地一颤,又是向外走了一步,显然是不想同他们讲这个话题。可夏纪言实在觉得邱五太过令人起疑,思索了片刻只能唬他道:“邱公子不愿意说的话,水鬼之事恐怕没有办法完全解决吧?”
这只是夏纪言的一个猜测而已,邱五听了却咻地抬起头来看向她,双眸瞪得老大,连连退后了几步,嘴唇还发抖起来:“你你、你……你们……”
奈何邱五喊了半晌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两眼一闭竟然就晕了过去!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邱五拖进他自己的房间里,夏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