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宽广明亮的屋室内,玉床之上,静静躺着一名男子,正是直属六队弟子吕舫,四周淡淡烟雾缭绕。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是青色石壁,随即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结婴失败,被心魔所趁,遭天地灵力反噬,体内经脉骨骼碎裂,若非及时清醒,结束了结婴过程,差点被庞大的天地灵力挤兑的自爆而亡。
失败了,失败了。吕舫瞳孔骤缩,口中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全身猛然一震,似要一跃而起,身体供起一个小小幅度后又重重摔落回玉床上。
强烈的疼痛感传来,好似撕心裂肺一般。
“啊!”吕舫一声哀嚎,如同受伤的野兽。
这次结婴他几乎堵上了全部,将多年积攒的身家全部压上,却换来这个结局,这让他难以接受。
石门转开,外间一名身着太玄宗服饰的清瘦男子自外而入,眼看吕舫在玉床上挣扎,赶忙上前止住其身体:“吕师兄,你现在是伤势还很严重,暂时不宜妄动,会撕裂伤口的。”
吕舫大口喘着气,呆呆的望着顶上石墙一言不语。
“吕师兄,像你这般结婴失败的,在本部其实不少,一时间心理不能接受都是正常的,其实你也用不着太过沮丧,一次不行就两次。”一旁男子劝慰道。
“本部很多师叔都是第二次,乃至第三次才结婴成功,好在你伤的不是太重,没有伤到根基,日后还有机会。”
“你遭受灵力反噬,体内经脉大部破裂,骨骼碎散,需要静养一段时日,在此期间不宜动弹,配合用药,快则三五个月,慢则一两年,伤势就能恢复差不多了。”
“现在我要给你换药了,且忍耐一下。”
男子说罢,翻出一把金色小刀,将其身上纱布掀开,内里不少处白骨森森,涂抹着红色晶体。
金刀散发着微弱金色光芒一层层将其白骨处红色晶体刮掉,如同指甲在木板上游走的声音,异常刺耳。
吕舫眼神空洞的望着顶上石壁,一言不语。
良久,刺耳的声音终于停止,男子收起金色小刀,翻出一瓶丹药,放在床头:“吕师兄,这是键骨强经丸,对恢复受损的经脉骨骼大有益处,每日早晚服用两颗,内有一共三十颗,半个月后我再来给你换药。”
吕舫仍是一言不语,男子悄然退了出去,石门再度合上。
……
唐宁盘坐在洞府内,五心朝上,正自修炼修罗之体功法,暗金光华沿着周身不断流转,身后一道魁梧高大虚影若隐若现。
忽然储物袋一阵晃动,他睁开双目,手掌放下,深深呼了口气,身上暗金光华涌向身后那道身影,随即消失不见。
他手中翻出阵盘,朝其一点,将浓雾中漂浮的符箓摄至手中,神识注入,一个声音响起,却是于彦前来拜访。
洞府外,于彦,张朝阳,蒋天渊三人身影矗立。
唐宁遁光落下,微笑道:“诸位师兄弟今日怎有闲暇来到寒舍?”
于彦道:“日前我听闻吕师兄已然清醒,又正逢张师兄,遂谈起此事,决定一道瞧一瞧他去。想着本队师兄弟一起去探望一下,因此叫上了蒋师兄,未知唐师兄可有空暇?”
“哦?吕师兄终于苏醒了吗?”
“是,我听第四大队第十小队候师弟说得,听闻吕师兄醒后情绪一直很低落。”
“好,咱们现在直接去吗?”
“再问一下韩师兄吧!如果他愿意的话,咱们小队所有人到齐,也算足够诚意了。”
几人自然没什么异议,遁光腾起,来到韩复洞府。
于彦手中一翻,递了张符箓进去,等候了好多时,不见有人回应。
“想来是外出去了,咱们走吧!”
……
秀帘峰陡峭偏僻,位处山脉东北角落,周围无有其它山峰,更显得其孤高陡峭,此峰乃是联队专门开辟,用以治愈弟子伤势之所。
山顶大殿内,有两名男子正盘坐炼气修行,直属六队一行四人入了里间。
两人睁开双目,一人起身稽首道:“张师兄,唐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张朝阳稽首回礼:“贺师弟,我们前来探望本队吕师兄,未知他在何处?”
男子微笑道:“吕师兄人缘不错啊!受了点伤还有这么多人来探望。”
“都是一个队的师兄弟,平素相处的也还不错,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是不闻不问的话,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听说他情绪不是很稳定,是吗?”
“结婴失败,又受了伤,刚开始沮丧懊恼肯定是有的,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走吧!我带你们去吕师兄养伤之所。”
“那就多谢了。”一行人出了大殿,来到一间石屋前,贺姓男子推门而入:“吕师兄,贵队几位师兄弟来看望你了。”
方圆数丈大小的屋室内,只有玉床一张,四周点着静气凝神的香烛,淡淡烟雾缭绕,清香扑鼻,吕舫躺在玉床之上,身体裹着纱布,神情颓废。
听到石门咯吱转开声音,他转过头来,看见唐宁几人自外而入,苍白的面上勉强挤出来一丝微笑:“张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