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唐宁正盘坐在屋室歇息,恢复耗损灵力。
腰间储物袋突然一阵晃动,他拿起阵盘,朝其一点,将浓雾中漂浮的符箓摄至手中,神识入内,一段话语在脑海中响起。
却是徐梦元前来拜访,唐宁连忙迎了出去,洞府外,徐梦元面带微笑,稽首道:“唐师弟,恭喜了,如今你正式成为本宗弟子,为兄特来恭贺。”
“徐师兄光临寒舍,让敝府蓬荜生辉,未及远迎,万望见怪,快请入内。”唐宁心知徐梦元到此定然不是专程来恭贺这么简单,肯定是有什么事交代。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里间,来到主室内相对而坐,唐宁手中一翻,拿出玉壶,斟了两杯灵酒:“寒舍简陋,无以招待,唯有清酒两杯,望徐师兄勿要嫌弃,请。”
“唐师弟客气了。”两人一饮而尽,徐梦元环顾四周微笑道:“看来唐师弟是在务实的人啊!看你修建的这座洞府就可见一般。”
“着实简陋了一些,让徐师兄见笑了。”
“修行之士嘛!洞府只是个遮风挡雨之所罢了,原用不着费什么心思,其实我个人也比较反对将洞府打点的花枝招展。”
两人了几句,饮了几杯灵酒,徐梦元道:“唐师弟,你今日前往直属六队报到了吗?可见过黄师叔祖和余师叔?”
唐宁点头应道:“见过了,黄师叔祖还特别嘱咐了我几句,徐师兄,有些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客气,有话便说,为兄知无不言。”
“我听黄师叔祖提起方师叔祖时,语气口吻似乎不大一般?”
徐梦元微微一笑:“这在本部不是什么秘密,黄师叔祖是师傅信任的人,早年曾长期在师傅洞府中处理事务,直至他晋至元婴,在联队直属担任管事后,才独立师傅洞府。后又顺利突破化神之境,这才担任上联队直属队长,他感激师傅的提携相助之恩,一向都很尊重师傅。”
“原来如此。”唐宁点头道。
说白了,黄渊原来就是给方达生看守洞府的一个弟子,替他执鞭坠镫,鞍前马后,干一些跑腿的活计,只不过昔日扫洒庭厨的弟子现在也已是平起平坐的化神修士了。
难怪黄渊在提到他的时候没有直呼名讳,而用方队替代,却是这个原因。
既是昔日洞府的守门人,又是一首提拔培养的,自然是亲信心腹了。
“若非如此,师傅又怎么会将你调入在联队直属,自己人嘛!当然要安排在自己人掌握的地方,才方便做事。”
“尊师恩情,唐某没齿难报。”
“些许小事,不要放在心上了,大家自己人,相互关照是应该的,师傅也是常这样教导我。”
“对了,我听黄师叔祖说起,联队直属中还有一名为任泉的督查,也是名化神修士。”
“他啊!怎么说呢!从阵营上来讲,他和本部联队副队长司马念祖靠的近一些,对师傅和黄师叔祖嘛!可能稍微有些许不满,这句话我只对你说,不要外传。任泉当年和黄师叔祖共同任选联队直属大队队长的位置,但最终黄师叔祖成功任选,而他没有选上,是以一直心有不忿。”
唐宁道:“这么说,他也是修行世家的人了?”
徐梦元道:“看来你对本部的事情知晓不少。”
“只是随便打听,都是一些尽人皆知的事儿,至于更隐秘的就不知晓了。司马副队长既是司马家族的人,任督查与他关系亲密,想来也应该是修行世家一系的人。”
徐梦元道:“他不算真正的修行世家一系,只是与他们关系稍微密切点罢了,他早年刚入山门的时候在戒秘院情报科任职,隶属于情报科第五小队,与当时第五小队队长袁天正关系不错,后来他又与袁淑仪结成了双修道侣。”
“袁天正是北海郡袁家子弟,袁家乃北海郡大族,袁淑仪亦是袁家子弟,所以他和袁家算是姻亲关系。”
“袁天正后来被调到元贤县办事处,现任纵队管事一职,而他亦被调任到本部。”
“从这点上来说,他算是修行世家一系的外人,因此与司马念祖同属一个阵营,但私下里,他和司马念祖关系一般,反而和本部督查郝建平走得更近一些。”
“他和本部管事徐渊是至交好友,而徐渊和师傅关系相对近一点。”
“总而言之吧!他和黄师叔祖乃至师傅都不大对付。”
“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拗口了?不过这确实是本宗的一个现状,各种复杂交错,盘根错节的关系,像一张大网,每个人都身处这个网中,作为其中的一个节点,联系着其他丝线。”
“本部是宗门的一个微小缩影,关系很乱,你无法用单纯的阵营去将一个人划上某种标签。”
“有些修行世家子弟和正宗弟子是至交好友,有些师徒一脉弟子又娶了修行世家的女子,和那边走得更近,这类人比比皆是。”
“但无论私人情感怎么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每个阵营有其相对的诉求和利益需要维护,这不是私人感情可以转移的。”
唐宁缓缓点了点头,看来太玄宗的真实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区区一个轩堂城不起眼的大队督查,连联队高层都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