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古之所谓豪杰之士,必有过人之节,能忍人所不能忍,朱师兄,且相忍耐,切勿争一时之长短。”孔繁星见其意色不平,开口劝道。
朱虚没有表态反问道:“上面怎么说?罗师叔有无吩咐?”
孔繁星道:“些许小事哪得劳罗师叔费心,此事自周茂师兄面禀掌门后,罗师叔就没再过问,一切自有掌门处置,至于结果,大致可料。”
掌门魏玄德向来以宽仁待人,说的直白点,就是有点和稀泥老好人的意思,因此下面常有人背后议论其性子软弱。以他为人处世之略,肯定不会多加深究。
掌门都亲自接手处理此事,其他人若想借题发挥可就不容易了,而罗清水自然不会为了这些许小事与魏玄德面折庭争,搞得不愉快。
“这件事咱们就别插手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毕竟事关情报科脸面,闹大了咱们几个脸上也无光。”孔繁星道
朱虚、唐宁微微点头。
…………
中指峰鲁星弦洞府内,吕光与其相对而坐。
鲁星弦拿出一张卷宗道:“这是刚刚秘送来的奏呈,督察部的人已经将华南情报站点几名弟子抓了,正在讯问,这是他们今日的讯问结果,你看看吧!”
吕光接过卷宗看了一眼,微微松了口气:“给鲁师兄添麻烦了。”
这几日他几乎坐立不安,此事若是被对方一干等人揪住不放,他这个管事难辞其咎,别说担任要职了,恐怕有牢狱之祸,受禁制之苦。
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在乾易宗门内,利用职务之便搞点小偷小摸的动作,贪点捞点灵石都不算什么事儿,上面一般睁一眼闭一只眼,几乎是默许的。
盖因弟子薪俸太低,仅凭宗门薪俸的话连修炼最基本的丹药都保障不了,修士以修行为根本,没有财力拿什么修行。
就像酒楼里的小二伙计,你得先喂饱他们,才能指挥他们干活,若他们自己都饿着肚子,谁还替你干活卖命。
宗门也是一般,是以对这方面颇为宽容,各殿各院下属的每个部科都有自己捞油水的法子,情报科行动队弟子每次外出执行任务,每人每次少则一两百,多则六七灵石奖励。
像他们这类筑基修士,外出一趟至少两千灵石花费,这些灵石从哪里来,还不是靠各种巧立名目的费用申报搞来的。
但利用职务之便对付同门的话,这个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情报站调查监听华南主事罪有三项。
第一,越权了,情报科没有这个权利。
第二,违背宗门戒律。宗门戒律第一条,不得欺师灭祖,伤害同门,这是重罪,违者是要处死的,情报站未得授权私自监测同门,虽然罪责没有伤害同门那么严重,一样属于侵害弟子权益。
第三,以下犯上。一群炼气弟子居然敢调查筑基修士。按同门辈分论,二者是师叔侄关系,这不就是欺师么?故而掌门魏玄德听了周茂的禀告后,直接派督察部下去抓人定罪了。
“此事你确定除了蒋范之外再无第二人知晓?”鲁星弦问道
吕光道:“是,华南情报科只他一人知晓内情。”
“那就好,我已经派人传话于蒋范,让他咬紧牙关不要松口,只把一切推到叶师弟身上即可,并告诫他不乱说话保他一命,吐露实情必死无疑,他应当知晓轻重。”
“我不担忧蒋范,他没那个胆子,倒是孔师兄那边…”
“我昨日已与他议过此事了,谈得不错,他不是一直垂涎咱们部科里缴获的那块琉璃玉吗?给他了,他也表示会以大局为重,料想他那边应当不会趁机发难。”
“多谢鲁师兄。”
“你那边有没有留下什么尾巴,别被人抓到了把柄。”
“没有,此事是内子亲自办的,除我二人外无人知晓。”
鲁星弦微微皱眉训斥道:“你一向为人沈稳,行事谨慎,怎的此事办的如此糊涂?我看你也应当好好管管周师妹了,情报科的事情哪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吕光面有惭色,沉默不语。
此事并非他授意,但确实经过他的默许,周宁雪是他修行道侣,早年间与彭砚有隙,曾受辱于他,一直不能释怀,那时她还是密保科炼气弟子,彭砚是戒密院筑基修士,在办事处轮值。
她因记挂家中老父,欲出宗门探望,于是写了条文往戒密院直属司盖章,却被彭砚无情回拒,还冷嘲了一番,说其不念修行,只知儿女长短,三天两头往返外界,将宗门当成野外菜园子。
她受气不过,当场顶了两句,导致彭砚大怒,出手将其教训了一番。
本来两人各属不同部科,无有交集,此事渐渐也就淡忘了。
几十年后周宁雪筑基成功,彭砚春秋已高,大道无望,被分派至华南做主事。而周宁雪又与吕光结成了双修道侣,再一次偶然对话间得知他已赴任华南主事,便起了报复心思。
她到华南找到负责监测彭砚那一区域的情报站弟子,矫传吕光之命,让情报站负责人蒋范暗中调查彭砚,搜集他贪赃枉法之证。
只要搜集到足够的证据,自己再以密保科弟子的身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