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祖的追杀,斥诉,悲痛欲绝,让他们后悔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他要将那些痛苦,十倍百倍的施加在他们身上。
不得不说,现在的谢桢,和妖魔没多少差别。
所以,他们是出来赎罪的,有什么颜面说三道四,有那样的后代,在谢桢眼里,无论他们身前如何,都不过是一群罪人罢了。
谢桢也不多说,身上的咒文亮起。
他以血躯供奉这些邪咒,有这些邪咒在,这些秽者都无法反抗于他。
不得不说,这门秘术当真是……惊世骇俗。
只是,从那些秽者中,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声。
叹息声莫名得很,似在惋惜,又或者表达着什么,道不明说不清。
一道人影挣脱了邪桢身上的邪咒的束缚,然后从人群中消失。
谢桢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滴落脸庞,是一道邪咒被破了。
谢桢:“……”
也没有太过惊讶,这仙陵葬了太多仙盟的先辈,其中自然也有大罗天的先辈。
缚神邪咒本出自大罗天,有大罗天先辈研究过此术,此时有挣脱不受控制之法,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不知道,离开的这位秽者,曾经在大罗天中,又是何人。
谢桢心一横,走了就走了,只要不出来阻止他就行,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也不多,不影响他这次的计划。
谢桢带着密密麻麻的尸群,卷起万里阴云离开。
在他离开后不久,空无一人之地,又是一声叹息。
“大罗天,当真灭了么?”
“却要一个后人来承担这一切,看他的样子,已近癫狂。。”
“难道当真是当初研发的东西太过有损后人的气运?”
“没这道理啊。”
“大道无常亦有常,宿命和因果都是些狗屁玩意。”
“而且,这后生的身体当真有趣得紧,三魂七魄俱在,又相互拉扯分裂,他平时不觉得别扭?”
说完,想了想,踏步向谢桢离开的方向走去。
一个白衣无绊,似什么都不在意的年轻人,一步一步的走在山野之间。
山中无路,但他所走过的地方,无论是山石还是树木,自然而然的给他让出了道路。
不是什么秘法仙术,一点灵力的波动都没有,而是这天地大道本该如此。
而且,这年轻人的身体,原本僵硬得厉害,只是每走一步,身体就圆润一分。
几步的时间,血肉生,呼吸存,和生人已经没有半点区别。
而以上帝视角看着这一切的谢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还以为,这人头铁,真要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夜行神官。
没想到是早有准备。
这人不喜与他人交际,也不喜何人沟通,在他看来,世人皆凡人,入不了他的眼。
所以,他更不会有求于人,哪怕是报仇这种事情,也只会亲自上。
所以,他用自己的身躯承载了缚神邪咒。
谢桢现在的样子是见不得人的,整个人被蝌蚪一样的咒文爬满了身体,身体的祟光也控制不住的显露。
所以,他暂时没有进城。
此时,这几天在凡人之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舞妓要来登仙城摆什么桃花宴的队伍倒是开始进城了。
一辆如同堡垒一样的钢铁巨辇在人声鼎沸中驶进了城门。
这铁疙瘩外形十分奇特,像是一个沉重的甲壳虫,却被涂得五颜六色,花枝招展。
这个世界的文艺工作者,谢桢当真是看不明白。
只见巨大的堡垒之上,几个打扮如同伶人小丑的人正在载歌载舞。
说是伶人小丑,那是真的是小丑打扮,青一色的身着丧服白衣,脸上的□□将他们的脸涂抹得惨白得惊天动地,脸颊上涂抹着两团圆形的猩红。
见过扎纸人吗?
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关键是百姓一点都不觉得异常,还看得津津有味。
艺术这东西,果然与时代有关,时代有它的局限性,所以不好去任意批判当时的人的喜好,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种喜好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流行起来的,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