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声笙把整个脑袋递过去,自觉往两边拨开额发,将被牙齿割裂的小伤口展露出来。
网吧里全是键盘声和呐喊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战场厮杀,根本没人关注角落这片花花世界。
李谨微凑近了些,呼出的气打在王声笙皮肉上,奇怪的是,伤口不疼了,反而痒起来。
这种痒不是表面的痒,而是透进肉里,渗到骨髓的血脉贲张感,浑身上下都变得无力起来。
“很痛吗?”李谨微问。
王声笙忍着酥麻感答:“……不是很疼。”
她发现了,李谨微的嘴唇非常好看,健康的鲜红色搭配着两颗若隐若现的尖牙,真像吸血鬼。
童话故事里的吸血鬼都特别漂亮,也都有一双邪气的眼睛,但王声笙却搜肠刮肚寻找新词汇,觉得“邪”这个字眼不适合眼前人,得用痞。
因为李谨微眉眼的英气总被她本人吊儿郎当的市井味儿冲淡,更多的是生活感。
就是这一口人间烟火,令王声笙止不住心脏在左胸口内加速跳动、前进,运送着涌动的血液。
怎么了……
她不自觉紧张起来,牙关咬得腮帮子发酸。
这举动在李谨微眼里皆以为是疼:“怎么了?有这么痛吗?我去找止血贴。”
王声笙手心一空,原本被她撑着的腿离开了。
李谨微在架子上翻了会,翻出一盒云南白药的止血贴,亲自动手给对方贴上:“好了,没事。”
女人睫毛夹着温柔的光斑,像蝴蝶的翅膀,眨动间荡漾出晶莹的磷粉。
王声笙看着看着,忍不住摸了摸被贴的地方,没头没脑说了句:“其实你人挺好的。”
李谨微随即笑道:“那当然好,不好会留你在这?光兔子他们都跟我五年了。”
王声笙撇嘴:“夸你还得意起来,既然李老板这么好,那为什么会和别人闹掰?”
话题兜兜转转又绕回最初,李谨微有些恍神,静默良久,才抿出一丝带涩意的笑:“你说冯思语?”
“嗯哪。”
“她……”李谨微换了个姿势,用手撑着太阳穴,脸正对女生,说:“你到底想听啥?”
王声笙满脸求知欲:“什么都想听!”
“……”
好奇心真旺盛,望着对方水晶球般透彻的眸子,李谨微认命了:“就意见不合闹掰呗。”
“少糊弄我!具体点!”王声笙表示不吃这套。
须臾后,李谨微受不住她乞求的眼神,老老实实交代:“其实创想飓风差点倒闭过,想不到吧?”
“啊?”王声笙一下坐直:“为啥?”
“因为冯思语。”
李谨微交叠双腿,继续道:“那会她天天来上网,动不动通宵,我见她经常一个人单排就干脆喊来跟我们五黑,我玩adc,她辅助我,一来二去便熟悉起来,她也从keen那打听到我喜欢女生。”
“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下暴雨,她跟家里人吵架,淋着雨来店里问我能不能收留她几天……”
王声笙立即扬手,打断道:“这戏码我熟!然后你俩就先做后爱勾搭上了!”
李谨微:“……………………”
见她这副模样,怕不是十有八九说中了,女生得意洋洋地抱臂反问:“是不是?”
……往事不堪回首啊。
李谨微按压着太阳穴,不情不愿地说:“也不全是。”
她虽然性格外向,其实一直是个挺有自制力的人,很少因为冲动做出什么过火的事。
那天晚上,冯思语自己把自己扒了个干净,又烫又软的身体主动钻进她被窝。
李谨微从没遇见过这么热情的,三更半夜热血沸腾,勉强算有点定力,愣是忍住没到那地步。
之后几天谁也没说这事儿,还是李谨微的责任心令她不安,先提出了在一起。
“开始挺正常的,普普通通的恋爱,每天一起玩,说说笑笑,是我想要的生活。”
李谨微点了根烟,捏在指头弹着灰:“不过她占有欲太强,不允许别人辅助我,我是代练,很多时候打别人的号,她技术撑不起高分段,我们经常输,时间一久单子数量少了许多。”
“我不怪她,甚至还教她如何操作,可那时候创想飓风才刚开业不久,生意不算好,甚至有几个月在倒贴,我们所有的经济来源全靠接单,她又跟家里人吵架断了联系,没有收入。”
这倒有点像现在的王声笙,只不过王声笙是员工身份得干活,冯思语每天除了打游戏,然后就是吃饭睡觉,偶尔出去玩,刷的也是李谨微的卡。
这些李谨微都不在意,谈恋爱哪有不花钱的?她是个大方的人,从来不介意女朋友花自己的钱。
王声笙也觉得李谨微不会在意这个,皱着眉说:“光凭这些不至于吧?”
小打小闹很正常,哪对情侣不闹一闹吵一吵?李谨微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可……
“中秋节那天我给兔子他们放了两天假,她说要和朋友聚餐,我便留下看店,晚餐的时候兔子打电话过来,说看见冯思语和一个男生在一起。”
空气忽然安静了几秒,李谨微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