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屿白收了打火机,又转过身去,往病房内看。病房里有微弱的光,细细地打在男人的衬衣边缘。杨博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去接这句“谢谢”。他该怎么样回答?似乎无论回答什么,都已经是将心爱的女孩彻底推开,眼前的男人已经是她现在的主宰者。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从面推开。
护士长走了出来,摘掉口罩,轻声询问了一句,
“请问谁是陆屿白?”
陆屿白将手从口袋里拿出,应声道,
“我是。”
护士长:“病人醒了,喊你的名字。”
陆屿白没什么表情,往屋内看了一眼,看到晴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半闭着眼,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
“现在可以进去了?”他问。
护士长一笑,面对长得好看的帅哥,是个人都会自动温柔不少,
“进去吧,我给小姑娘处理伤口的时候,就听到她一直在喊‘陆屿白陆屿白’。你是她的家属吗?小姑娘情绪还是有点儿不稳,进去要好好安抚一下。”
陆屿白点点头,护士长一走,他拉开门,笔直走入了进去。
屋内只开了一盏小桔灯,坐落在床头。仪器滴滴答答在病床边响,陆屿白给晴安披上的那件风衣折叠了两下,搭在旁边的沙发上。
陆屿白一进来,晴安瞬间就睁开了眼。陆屿白走过去,半边身子坐在病床边,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晴安额头上的刘海,
“没事的,陆叔叔在……”
晴安忽然伸出双手,一把搂住了陆屿白的腰。
从西服内侧穿入,揽着男人精瘦的腰肢,纤细的胳膊,紧紧贴在白衬衣的布料上。鼻子和嘴唇都靠在腹部前,用力吸着气,吐出来的气息轻微地颤抖。
“陆屿白……”
陆屿白抚摸着她刘海的手停顿了一下,已经脱险了,医院也做了检查,并无大碍,晴安的意识也已经清醒,“陆屿白”这三个字,显得的确是有些不尊师敬长,大逆不道了。
然而陆屿白却没有纠正她的“错误”,停顿了片刻,手指继续抚摸着晴安的头发。黄色灯光下病床上的两个人的氛围实在是不太像是正常叔叔和朋友家小妹妹的关系。但却没有人站出来指出这样不对,任凭晴安搂着陆屿白的腰,用力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这一幕,被站在病房门外的杨博,全部默默收入眼帘。
……
后半夜。
外面的老师和杨博都离开了,病房内就剩下陆屿白和晴安两个人。晴安的情绪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也不再拽着陆屿白不放,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
她睡不着,镇定剂已经过了药效,下午的事情回想起来还是有点儿心有余悸。旁边的窗户拉上了窗帘,床头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桔灯,光线晕染在屋内一小片地方。
咔哒咔哒——
石英钟手表表针走动的声音在这寂寥的夜色里异常的清晰,晴安侧了一下身子,背对着窗户,房屋靠门的另一边沙发上,陆屿白正坐在柔软的沙发内,身子凹陷下去,双腿敞着,一只手支着额头闭目养神,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交叠的膝盖前,筋骨分明的手背上,石英手表正在有节奏的向前走动。
晴安盯着那手表的指针看了好一会儿,没去打扰陆屿白。陆屿白还穿着今天开会时的正装,外套脱了下来,只留下一件白衬衣。衬衣的袖子挽到胳膊肘处,光滑的面料折叠。领子口断了线的那两颗纽扣也没再扣上,就那么敞着。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他精致又凸出的锁骨。
他长得是真的太好看了,怪不得那个凶巴巴的护士长见了他都要温柔三分。陆屿白今年二十九岁,快三十了。一个快三十的男人,穿上t恤阔腿裤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穿上西装又是稳重矜贵的大学教授。晴安越看越痴迷,忍不住捂了一下嘴,耳朵不知不觉有些发红。
腿上突然跳了一根筋。
“嘶——”
“……”
陆屿白缓缓睁开双眼。
“……怎么了?”
他浅眠,有一点儿声音都会被吵醒,况且在医院的沙发上睡得也不凝。晴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与陆屿白睁开的眼睛对视上。
刹那间,女孩子的腮颊,也抹上一层绯。
在那柔和温暖的昏沉灯光下,晴安看到了陆屿白的瞳孔。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晕染,那居然是一种近乎于透明的琥珀色,他的睫毛很长,又浓又细,要比很多女孩子的都要漂亮。打上一层暖光,看起来是柔顺的浅棕色。下眼睑的睫毛也很多,一根一根交错,堆叠出一条细长的眼线。
这种近乎于阴柔的轮廓,让灯光下有些困倦的陆屿白,莫名多了些妖孽的神态。晴安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好几次半夜做完作业,困到不行的时候把作业推给陆屿白,会觉得他长得妖。那么有妖孽柔色的桃花眼,谁看了不心慌意乱。
“怎么了,晴安?”陆屿白见晴安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说着,就从沙发上站起身,走上前来。
晴安的脸瞬间滚烫,偷看被抓包了!慌乱中她连连说了好几声“没事没事”,唰地下子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