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疯狂的侵袭着巴图的大脑,老宅里过去的往事一幕幕呈现。
熟悉的场景下,除却李牧遥和白晓星再无其他故人,这让他有种飙泪的冲动:是啊,明明是一家人啊。
“来,我先干为敬!”见到巴图含着眼泪发呆,李牧遥将酒杯在桌面上磕了一下, 然后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众人随着他的动作把酒杯先后磕向桌面,随着一阵嘶嘶哈哈的声音过后,大家也都喝光了杯中的酒。白晓星抱着一杯酵素汁喝的也是呲牙咧嘴,愣是把桌上的氛围给搞活了不少。
在桌面上磕一下杯底,是碰杯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据说清朝有个皇帝曾来本地微服私访,在一次与随行大臣同桌共饮时,由于行君臣之礼不方便,大臣就用弯曲的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磕一下, 代表磕头。后来当时的王爷听说后,也效仿皇帝的亲民举动,经常带着属下去查探民情,在同桌吃饭时也采取这样的形式。随着慢慢地演变,这一带的人们经常在喝酒时用酒杯桌子上磕一下代替双指磕桌子,也代表对彼此的尊敬。
“媳妇,还是我说吧。”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一杯烈酒下了肚,巴图也有勇气开口了。
“那你就说,大大方方的说!”鲍大嫂恨铁不成钢的斥了巴图一句,随即又帮他铺垫道,“牧遥啊,我是真的怕你哥笨嘴笨舌的说不明白啊,一会儿你要是听到他说啥气人的话,先别急着生气,给嫂子一个面子,嫂子帮他解释啊!”
“哥,嫂子, ”李牧遥无奈, 他看着巴图胡子拉碴的脸和布满血丝的双眼,知道他这些天一定是承受着相当重的心理负担,又怎么会怪的起来呢?“如果我说,不管我哥瞒着我什么,我都不会怪他,你信吗?”
“嫂子信你!”鲍大嫂一听,起身抓过酒瓶豪气的给众人倒酒,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放心,嫂子肯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李牧遥苦笑:“谢谢嫂子,其实我真的就是想听听实话。那种明明知道有人在瞒着我一些事,却不知道究竟瞒着什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牧遥!”
这句话直接给巴图说哭了,他握着酒杯,哽咽着把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先说时间倒推回三年多之前,李牧遥在季老爷子的葬礼上大闹一通之后跑路,杳无音讯的那段时间。
其实那时候巴图和白晓星的心路历程和行动进度基本上是一致的,他们揣着同样的心思以各自的方式打听着李牧遥的下落, 也几乎是在不久之后, 他们先后得到了匿名电话的“启示”。只不过这个匿名电话白晓星不认识, 巴图却认识。
因为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 是季莹。
回忆到这的时候,唐沁因为紧张,手里的酒杯一下子没握住,酒洒了一半。
季莹这个人虽说之前在李牧遥的剧本里出场,但也仅限于她试图想要插手老街乃至温泉项目的这些事,充其量就是一个不疼爱他的某姨,为了一己之私做些不顾及他立场的事情。
至于别的,众人还都在瞒着他。
如今巴图一开口就说起了季莹,还把白晓星的秘密给带进来,要是再往下说,岂不是要把季莹给李牧遥请病假送病假条的事也给说出来了?
“你个老巴图,开口果然没好事!”白晓星比唐沁还坐不住了,她跳起来怒骂巴图,“说你自己的事,扯我干什么?”
“不是,”巴图傻了一瞬,但从白晓星气急败坏的表现中,一下反应过来,倒抽了一口冷气问道,“你不是连,连这事都瞒着没说吧?!”
“说你的头!”白晓星涨红了脸,骂完这一句后也不敢吭声了,耷拉着脑袋活像个霜打的烂苹果。
作为白晓星的同党,唐沁和陆钧壹更是不敢做声了,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哈。”看到白晓星如此,巴图竟然破涕为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的负担没先前那么重了,或许是因为有了“队友”。
尽管队友此时想弄死他。
还不止一个。
巴图环视一圈,见没人做声,出声问道:“那我接着说吗?”
李牧遥抬手示意白晓星稍安勿躁,然后才对巴图道:“哥,你说吧,这些我都知道一些,但我也只是大概。”
“行,那我就细说说。”巴图一看李牧遥是真没生气,当时底气又足了不少,他举起酒杯,直接同李牧遥碰了一下,“咱边吃边说呗?”
要说酒杯磕桌子代表尊敬意思的同时,多少还是带一些生疏在身上的,一桌不大熟悉的人,要是一道吃饭,为了不失礼节,往往选择磕桌子。但是好兄弟好哥们一家人吃饭,不管桌子多大离得多远,还是得热热闹闹的碰上一杯,这才显得没有隔阂。
巴图这会儿明显就是看到李牧遥没有介怀,总算能把心里那道防线给卸下了。
“好,边吃边聊。”李牧遥也同他碰了一下酒杯,抬腿踹了傻站着的白晓星一脚,“刚才偷吃了半碗面就不知道饿了?”
“你……”
白晓星的脸直接涨成猪肝色,厨房离这儿还拐着半截院墙呢,他怎么就知道刚才她和陆钧壹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