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是犹豫了一瞬。
季荆就接受了唐沁的好意。
毕竟唐沁的这番话给她已近死灰的心重新点亮了希望。
在她的人生中,但凡还有一丝的可能、但凡还有医生肯帮她再努力一下,她都会尝试着去努力一下。
她实在是太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即便是十几年过去,可当初那个小生命在肚子里的感觉她至今记忆犹新。
那是任何的事都代替不了的喜悦和满足。
而失去了它这么多年,那种痛彻心肺的痛便化作了她一生的执念。
所以她才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
如今,就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有人告诉她可以尝试,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一定要去啊!
……
其实唐沁刚才对季荆说完,是有点儿后悔的。
因为她意气用事了。
季荆离开后,李牧遥看出她的不对劲儿,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件事她还有别的顾虑。
唐沁事先并没有告诉李牧遥,所以李牧遥不但不知道唐沁心里想着季荆的事儿,还不知道她已经事先与闺蜜的老公聊过具体情况。
唐沁同季荆说这番话,是在确定有一定希望的前提下才说的。
毕竟她十分清楚这对姨甥的关系有多么的脆弱,如果她贸贸然随便介绍季荆过去,一旦事情不成或是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保不齐就会把他们的关系搞得更僵。
天知道季荆的歪心会如何曲解这份好意。
所以即便是事先沟通过,唐沁也是冒了一定风险的,于是她经不住问,把所有的事儿一股脑儿的告诉了李牧遥。
李教授夫妇作为旁听者,听完也是不胜唏嘘,没想到李牧遥的原生家庭,要比他们所了解的更加复杂。
“没关系,你四姨要是在奉市没看好,就去南市,我也有不少旧友在医学界,”李教授宽慰说道,“要是看不好身体,就给她看看精神,这么多年的药物作用,搞不好会真的性情大变呢!”
“你这老头子怎么说话呢?”师母听不下去,嗔道,“你这话本身就是给牧遥制造麻烦呢。”
李教授一哂:“这不是没外人么!”
侯琴警告:“下午他四姨来了,你可别什么都说。”
……
很快巴图夫妇驮着新鲜的羊肉来了。
整只羊被拆解成一块一块的还包上了厚厚的保鲜膜,看上去比超市专柜上的外包装还精致。
他对唐沁说道:“妹子,我家的牛羊肉你放心,每年都有检疫,下午你嫂子专门打电话问过,咱们之前办过在街上卖肉的手续,往你家饭店送也够用的。”
“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呢,幸好有你们帮忙想着。”唐沁哪儿懂这个链条上的细节呀,巴图这么一说,心中愈发的觉得自己的决断正确了。
“那是,你愿意帮我们,我们也得好好为你想着。”巴图没急着卸货,让李牧遥先去拿纸笔,“这肉都包着,你一时半会儿分不清的,得记下来才行。”
不等李牧遥动作,半个小时前带着四名聪明伶俐的小帮厨赶来的厨师长就把随身的笔和本掏出来了:“牧遥,用我的。”
巴图见状挑眉:“偷师还带记笔记的?”
厨师长看着巴图一脸的屠夫样,也不敢多说什么呀,嘿嘿笑着:“咱现在可都是一家的,我学好了也是为了唐总的事业发展嘛~”
“对,没错,我们都是唐总的人。”李牧遥接过厨师长的笔,对巴图道,“哥,来吧。”
“啧,你这小子,这把自己给塞妹子那去了。”巴图一脸鄙夷的翻了个白眼,这才开始卸货,他取下来一包丢给厨师长,说道,“这块是剔下来的羊脖肉,有肥有瘦还是活肉,做肉馅汆丸子最好。”
“行家!”厨师长举着肉地到李牧遥面前,让他在塑封膜外做上标记,然后递给身边的小帮厨,“行家一开口,就知有没有,你们都给我学着点!”
“是,老大!”小帮厨们齐声应道。
巴图被捧的挺开心,又从车上取下一个大包,这下没用扔的:“拿好了,这可是羊肋排!是羊身上最优质、最值钱的地方。你们城里人不是讲究西餐吗?吃没吃过法式羊排?”
厨师长答:“吃过,当然吃过。”
巴图说道:“那玩意就是出自于这个部位,但你别管法式俄式,都不如我兄弟烤的好吃。”
厨师长紧跟着点头:“那对劲儿,牧遥的手艺那还说啥了!”
“你们就商业互吹吧,”李牧遥在外包装上做下标记,看到院子里那位黑着脸吞口水的老人家,对厨师长说道,“待会儿找人把肋骨部分处理好,只留下肉排和剃干净的肋骨末端,趁新鲜我给老师做一道中式烤羊排。”
“听到没?”厨师长立刻吩咐身后的小工,“分俩人现在就去做吧!”
“好的,收到!”两个小工抱着羊排跑开了。
“嘿。”李教授心满意足,脸色逐渐晴朗。
巴图又依次卸下羊脊、前腿、后腿还有一应下货。
李牧遥看到羊下货比想象的要多出不少,便问厨师长:“酒店以前有没有做过面条当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