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唐沁撇了撇嘴,却仍听话的来接石头。
于是李牧遥不小心扫到了她的手。
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此时看起来有点狼狈。
一根手指上的美甲片在早上被磕掉了,手背上的擦伤已经结了一层浅褐色的痂,在周围白嫩的皮肤衬托下格外显眼。
李牧遥突然就意识到,这应该是她以往的生命中从未有过的经历。
这双手拿过最重的东西怕就只有商场里的购物袋吧?
或许那些东西都不需要她亲自拿。
我在做什么?
他的灵魂遭受质问。
我不该欺负她。
他有点儿良心发现。
“逗你的。”李牧遥手肘轻轻荡开那双葱白的手,转身走了。
唐沁简直大无语。
这个从认识那天起就极其拧巴的人,似乎今天格外拧巴。
拧到极致就跟变态没什么两样。
看着他迅速远离的背影,唐沁气得大喊:“你怎么能这样,你瞧不起我?告诉我你我力气其实很大的,我力气很大!”
拧巴的人步子越来越快。
唐沁脑袋一热,抬腿就追,然后——
李牧遥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勾住,然后喉头一紧——
被锁喉了。
惯性连带下,两个人都踉跄了几步,紧接着手里的石头掉落,险些砸到脚。
用力刹住向前倾倒的惯性,他这才顾得上转头,却见一张俏脸近在咫尺。
只是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愤怒。
“就问你大不大!”铜铃还会发射炮弹。
“……大。”李牧遥艰难的发出一个音节,肩膀上传来的绵软触感,让他不得不照实回答。
唐沁的手肘感受到他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才猛然回神。
两张面孔离得实在太近,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交错。
我在做什么?!
我刚刚做了什么?!
旷野之中突然寂寥无声,田间地头上零星的麻雀都失了响动,好奇的朝这边探头探脑。
“啊——”
一声尖叫倏尔划破长空,唐沁松开手玩命的向后撤去,麻雀们瞬间扑棱棱逃了。
李牧遥还保持着肩颈下弓的姿势,那是刚才被矮自己半头的唐沁用力压下来的弧度。他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只剩刚才那声尖叫余音绕梁。
“啊——”唐沁愣了片刻,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
李牧遥不得不直起身子捂住耳朵,这种声音太具穿透性了。
令他头痛。
唐沁却冲过来一把拽下他的双手,一字一句的强调道:“我刚才是问你力气大不大!”
“我……知道啊。”怕她不信,李牧遥都没敢眨眼,“力气挺大的,真的。”
“……”
唐沁想弄死他。
你真不如什么都不说!
她这次是真的亲眼见识了什么叫欲盖弥彰。
唐沁绷不住了,她蹲下来抱住头干嚎……想嚎到天荒地老,直至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我没脸见人了!
最后的最后,她的脑中就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
这晚唐沁的车子就停在李牧遥家门口。
她给李牧遥展示了大力“锁喉功”后,浑浑噩噩的独自奔回政府大院,根本没记得还有那么个玩意儿杵在人家家门口。
也压根儿就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这件事就传到了唐载繁的耳中。
虽说唐载繁的耳目高宁离开了,但高宁的耳目秦恬还在啊。
秦恬早上来找李牧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唐沁那辆标志性的车。车身上覆满的晨露说明这车并不是刚刚才开过来的,而是……一直在这。
更深露才重,这车起码停了半个晚上以上!
秦恬的脚步顿时就踉跄了。
她没想到李牧遥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明明那天来告别的时候他还那么的生气。她清楚的明白那种生气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爱而不得的情绪显露……可为什么?
他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他得不到自己,就找来别的女人实施报复!
秦恬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压下冲进去捉jian的冲动。
恰逢高宁发来微信问她这边有没有什么情况,她反手就是一张照片,带着深深的愤恨发过去了。
……
……
这天李牧遥起了个大早,把院里院外屋里屋外全都收拾了一遍,直到看上去焕然一新就连土灶上那口黑黢黢的大铁锅都差点儿会反光了这才停下。
然后他把大门二门二楼的门全都大敞着,就好像生怕远了近了甚至路过的人看不到他在开门迎客一样。
唐沁登门的时候,李牧遥正架着腿坐在土灶边上的简易操作台旁,一只手笃笃笃地剁着馅料,另一只手撑在架起的腿上刷着手机新闻。
很惬意很放松还很神采飞扬,她就没见过谁家厨子做饭时这么没正形。
“汪汪——”没等唐沁开口,脚下的小狗闻到肉味猛冲了过去。
小白是唐沁昨晚特意叫保卫大叔放出来的,高宁不在,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