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没办法了,身边有母亲在,她那有熬夜看书的机会?随即叹息起来,尚卿文在的时候是他管着,尚卿文一走,舒童娅管着,她现在是多么地向往以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日子啊,没人管,她可以晚上看书到深夜,饿了还可以起来泡方便面吃,也不用怕第二天被人说有眼袋,更不会有人整天在她耳边耳提面命地提醒 女人经不起熬夜的摧残!
她乖乖地把书递了过去,躺下,闭眼,眼睛周围一阵凉悠悠的,舒童娅给她贴上了眼膜,她一闭眼脑子就开始昏昏沉沉,确实有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晚睡觉了,一闭眼就困了!
本以为忙碌的日子让人能安心睡个好觉,但是舒然却没有。
火,很大的火,火苗燃得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那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她置身其中,眼看着那大火将她包围起来,她大声呼救,喉咙里却喊不出声音来,滚滚的热气熏得她快要窒息……
梦境又一次切换,清脆的自行车铃声,漫天飞舞的银杏落叶,背着画板的女孩子圈住骑车的男孩子的腰,笑声如银铃般飘了出来,但画面又一次天翻地覆,那画面被烈焰火舌给活活吞噬,就像是从照片的四角开始燃烧,最后轰的一下彻底燃了起来
呼吸急喘,从楼道上急促而下,只看到不断朝下延伸的阶梯,楼梯间扶手上的一阵湿湿黏黏,就像奔跑在甬道之间,倏然一下视野宽朗,但头顶一阵飓风来袭,从高空直接坠下的物体轰然一声坠在了她面前,那是从高空坠下的崔阿姨!
她尖叫,扬起湿黏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惊恐间发现手上的湿黏尽全是血
……
舒然是被旁边睡着的舒童娅给叫醒的,醒来时她看到舒童娅脸色一阵苍白,摸着她的脸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她睁着眼睛,起伏的胸口居然开始颤抖,连带着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抖了起来,即便是睁开了眼睛,她也因为梦里的恐怖场景而震得久久不能回神。
她都多久没有做这样的噩梦了?第一次流产,那个噩梦伴随着了她大半个月,折磨得她精疲力竭,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敢闭眼睛,第二次尚卿文出事,梦境里他的车坠翻入山崖,第二天她就接到了他传来的噩耗,而刚才,她梦见自己置身在大火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梦到了死去的聂展云和崔阿姨,梦见展柏睁开的眼睛里深幽不见底,黑如浓墨卷起的风浪要将她吞噬下去。
这又预示着什么?
“舒然,舒然 ”舒童娅用手拍着她的脸,苍白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忧,手掌心拍了拍她的脸,剪女儿虽然睁着眼睛却迟迟没有反应,她起身快步走进洗手间,取了浸湿了冷水的毛巾走过来直接覆在了她的额头上,舒然一个激灵,浑身抖了抖,长长地呼气时闭着眼睛面露难色。
坐在旁边的舒童娅也松了一口气,看舒然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伸手抚着自己的额头长长得倒吸一口凉气,用审视地目光看着惊魂未定的女儿,蹙眉问道:“舒然,这个梦你做了有多少次了?”
舒然坐起来捧起床头柜上的那杯水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润下去时喉咙都有些痛,就像自己真的身临其境地被大火烧,烧得她喉咙都哑掉了,喝了水之后她双手捧紧水杯,摇头,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梦到有多少次了,有时候是一个片段,有时候是串联在一起的,有多少次她记不得了。
舒童娅看着大梦初醒的舒然脸色也是一阵苍白,额头上虚汗直冒,她微微蹙眉,拉过舒然的双手一脸正色地看着她,“然然,聂展云已经死了!”
舒然不明所以,点头,她已经坦然接受了他的死亡,不过母亲看她的目光却让她心口微颤不已。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梦里喊着谁的名字,你一直在喊着聂展云的名字,舒然,你身边睡着的男人是尚卿文,你难道还 ”
舒然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会?
“这只是你潜意识里的一种情绪的发泄途径,跟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想夜有梦’有所不同,你别紧张,试着放松一下情绪!”
心理治疗师语气平和地看着躺在椅子上的女子,拿着手里的表看了一眼,指尖飞快地键盘上敲打着汉字。
“尚太太,或许是你昨天看到了能引起你回忆的某件事物,才会让你在梦境里反复出现曾经出现过的情景!”
躺在座椅上的舒然轻轻睁开了眼睛,昨天晚上确实是因为看到那本书,无意间翻开看到那熟悉的笔迹就想到了以前的那些事情,这确实也说得过去,但是之前呢?之前好几次她也梦到过,只不过情景是片段似的,并不像昨天晚上那么全部都串联在一起。
心理医生又针对一些问题仔细问询了一番,舒然一一作答,并听取了心理医生的相关建议,在最后的交流中,医生一脸正色地说着,“很多人会对没有得到过的人或者是某件东西而产生了渴望拥有的心态,通俗点说就是人们常说的潜意识里觉得没得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当人已经没有办法再拥有的时候,这种渴望拥有的心态就会越来越强烈,这种经过适当转化而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会在某种情况下北激发出来,就如你所说的梦,你在刚才催眠状态下反复提到过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