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与其这样,朗润倒是希望他能把这种压抑的情绪给彻彻底底地发泄出来!
“她睡着了!”朗润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舒然,低声开口,“我已经联系了几位耳鼻喉科的专家,会针对她的具体情况尽快做出一个诊疗计划,这段时间她的情绪可能会很不稳定,你上点心!”
背对着朗润的尚卿文点了点头,朗润在临走之前还特别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她的耳朵现在不能进水,打喷嚏或是吸气的时候也要注意,尚卿文仔细听完记在了心里。
走的时候尚卿文又开口询问了一句,问朗润什么时候有时间教教他手语,朗润愣了一会儿,很明显是感到有些意外,不过看着尚卿文那目光里的坚持,他点了点头,说他待会联系了那几个专家之后就过来教他。
尚卿文目送着朗润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他坐在床边,看着睡过去的女子,手将她的手轻轻地握住。
贺家!
贺谦寻连吃饭都没有什么胃口,贺普华在得到那个消息之后脸色也很沉郁,良久之后才发出一声重重地叹息,看了一眼拿着筷子在碗里捣了一阵都没有下筷的孙子,叹息着开了口:“这段时间尚家的事情也很多,你明天去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尚钢才刚重新起步,这边尚佐铭的丧事也正在办,医院里也少不了他,他一个人也有顾及不周全的时候!”
贺谦寻手里的筷子捣了一下,闷声开口,“他不领情!”
贺奶奶看着闹别扭的贺谦寻,放下了筷子语重心长,“他最近事情那么多,然然又出了事儿,家里事情一大摊,心情难免有不好的时候,你多点耐性,怎么说他也是你哥!”
贺谦寻眉头一拧,凭空掉下来一个哥哥,一时间还真的难以消化,听见奶奶这么说,心里更是怪得莫名其妙,被贺普华看了一眼,嘀咕出声,“人家可没想过要认祖归宗!”
贺普华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想的!”说完他看了妻子一眼,“贺明来了电话,在问这个事儿!”
贺谦寻目光一暗,恩?凭空冒出来了个尚卿文,看来贺家那些人无法安宁了,怕是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了!
舒然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了天花板上那柔和的白光,手心一团热,是明显跟自己的体温有异的温度,她把目光转过来,落在了床边坐着的男人身上。
醒了!
尚卿文看着她睁开眼睛,先是有些迷茫,再对上他的目光时眼神才慢慢地有了焦距,他扶她坐起来,半揽着她入怀,问她饿不饿。
舒然醒来就看到他这张微笑的脸,脑子里有着一时间的短暂空白,也想起了自己睡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周边寂静无声,她看着他微动的唇角,在尝试着能捕捉到一丝的动静,但是还是如此,她低下了头,一时间心里的那种悲戚苍凉感如洪水般突袭而来。
真的,什么都听不见了吗?
尚卿文没有错过她脸上那失落的痛楚,此时的她低着头,虽然没有哭,没有掉眼泪,但是这副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他伸手摸着她的脸,让她能稳稳地靠在他的胸口。
其实最自责的是他,是他没有保护好她,看她如此难过,他只会更加的难受自责。
甄暖阳和林雪静来的时候,舒然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什么都不做,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尚卿文在这里守了她一天一夜了,两人进来之后,尚卿文起身,看了舒然一眼,俯身唇角动了动,舒然的眸子落在他的唇角,张了张唇却什么都没有说。
“都憔悴了!”林雪静看着快步走出病房的男人,眉头皱了一下,她们进来的时候关阳也来了,看样子是公司里有事,尚卿文现在疾步出去应该是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去了。
“不憔悴能行吗?”甄暖阳淡淡开口,走过去将舒然从床上扶起来,看着面色表情静若死水一般的女子,甄暖阳坐了下来,她已经从朗润那里得到了舒然的最新情况,他们都在积极地想办法,但是舒然的心态明显是很消沉,心理上蒙上的阴影让甄暖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不要找心理医师来给她调节一下,但是这个想法被朗润反驳了,接受心理治疗首先得让病人自愿接受,现在舒然的情况就是她走不出自己这一关,强行让她接受治疗只会让她排斥,适得其反。
甄暖阳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折叠的写字板,这是她迄今为止想到的最好的跟她交流的方式,而且比唇语更直接,她拿着笔在写字板上哗啦啦一阵疾书,写好之后在林雪静瞪大了眼睛珠子的时候将写字板直接展现在舒然的面前。
舒小然,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林雪静‘呀’了一声,暖洋洋,你今天是来刺激她的吗?
林雪静要去抢甄暖阳手里的写字板,还注意去看了看舒然脸上的表情,看到舒然脸上的表情依然波澜不惊,顿时着急了,“甄暖阳 ”
甄暖阳手快地把写字板收回去,哗啦一声拉过去把写好的字给涂得一干二净,又是一阵疾书。
你只是听不见而已,听不见又死不了人,你哑巴了?
林雪静把甄暖阳扔在舒然面前的写字板抢了过去,抱在自己的怀里跟甄暖阳怒瞪起了眼睛,甄暖阳抢不到写字板,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