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跟他说话!
医院住院楼的天桥过道上,阮欣一把拉住秦羽非的胳膊,手指着楼下停了一会儿又离开了的奔驰车,“你看看,他们夫妻两人关系这么好,尚卿文怎么可能坐视不管?除非是有人从中作梗!”
秦羽非心里烦躁得快崩溃了,挣开妻子的手低吼出声,“她有钱是她的事儿,她不愿意帮也是她的事情!”
“可你去亲自求过她没有?”阮欣气得脸色发白,她上次找过舒然,舒然是摆明了不买她的账。
秦羽非捏紧了自己的衣袖,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别逼我了行吗?”如今秦氏外有债务危机,内部人心惶惶所谓的团结凝聚力早已分崩离析,他撑着每一天都很幸苦,他都快撑不下去了。
“大不了秦氏破产!”蹲在地上的秦羽非咬紧了唇瓣。
阮欣冷笑着说道,“破产?欠下那么多的钱,没钱还,坐牢是你去还是让躺在急救室里的爸爸去?”
秦羽非颤抖着的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病房里,医疗仪器嘀嘀嘀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着,舒童娅坐在病床边目光凝着病床上的秦侯远,他从抢救室里出来睡了一下午时间都没有醒来,她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之后又缓缓地合上,舒童娅转脸看了门口一眼,转过脸去什么都没说,沉重的脚步声慢慢地靠近了。
“噗通”一声响,面前站着的人影直直地跪了下来,跪在了舒童娅的脚边,近似颤抖地出声,“娅姨,求你,帮帮秦家!”
“不合胃口?”
坐在对面的尚卿文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目光落在了舒然的身上,舒然手里捏着筷子,但捏了很久都没动,眼看着桌子上的菜都陆续上齐了,她面前的碗碟里也被尚卿文时不时用筷子夹过来的菜给装满了,但她握着筷子的手都没动一下。
耳边是轻缓的音乐声,这家餐厅就是那天晚上他们来过的地方,不过今天晚上他们吃的是粤菜。
舒然摇了摇头,捏着筷子的手在暗吸一口气之后放了下来,坐直了身体,抬脸看向了他,“我今天找你,是想”舒然话说到此时,感觉到尚卿文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铺出来的光一动不动地凝着她,让她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说到这个时候连眼睛都有些不敢跟他对视了。
舒然心里既着急又懊恼,毕竟是人年轻,有着好强自尊心的她在小时候就从没有求过别人帮忙什么的,饶是她已经准备了整整一个下午,但到现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她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感受着他朝自己投递过来的目光,她有些艰难地抬起了脸,“我找你是”
舒然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尚卿文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的话,见她抬脸时,还冲着她微微一笑,舒然顿时被他那个笑容给鼓励得有了张口的勇气。
“尚卿文,你跟呈帝集团的张晨初是好朋友吗?”
尚卿文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只不过他是没想到她开口问的居然是张晨初!他点了点头,还附带了一句,“我们是世交,他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一起长大的!”
啊?
舒然心里是微惊了一把,不过得到这个消息她为自己今天要来的目的又增加了一份信心了,她手松了松,“那,他跟秦家一起投建的那个项目,你知道吗?”
舒然问得小心翼翼,其实若是在以往,她不会有这样小心翼翼的心态,因为求人也是需要条件的,但她现在的条件不由得让她没了底气!
倒不是她看轻了自己,只是这事情的后果太严重,她负担不起!
自知之明她是有的!
尚卿文的目光在舒然的脸上停了一会儿,放下筷子时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餐桌上,视线跟舒然的目光平视着,认真地说道:“然然,我们是不是生分了?”她今天晚上的表现让他很不自然,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说话还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这一点都不像她了。
尚卿文说完不等舒然开口笑了笑,“你想说什么,说吧!”
尚卿文的一席话让舒然紧绷着的身体顿时得到了解放一般,但在对上尚卿文的目光时,有些迟疑地问道,“我真的说了!”
尚卿文点来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舒然顿时有了开口的勇气,将秦家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和呈帝集团共建的那个政府项目的事情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尚卿文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会问上一两句自己不清楚的地方,舒然会停下来给他做进一步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