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白启智在姚家家主面前,是晚辈。
而姚铃是这一代魁首,在姚家中的身份地位,仅次于家主。
从某个角度来说,按照辈分来算,姚铃和白启智可以算作是同辈,白棋和白书这种倚仗父亲,手里没实权的人,在姚铃面前,是说不上话的。
至于白琴,那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白琴才需要靠拍卖姚铃的作品,才能让姚铃注意到她。
“绣这幅作品的人,刺绣水平远在我之上,但我却不知道她是谁,所以我希望白家能帮我找到这个人。”姚铃道。
白棋和白书听完姚铃那句话,心里本来就不大痛快,此时再听姚铃这句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今天参加寿宴的宾客那么多,送礼的人数不胜数。
但凡有身份地位的人,礼品都有工作人员专门收纳,肯定能记得住名字,对应得上人。
相反,如果是那种买票进来的人,身份地位不够,他们送的礼物,白家也不会当一回事。
姚铃的这幅刺绣,是在垃圾堆里捡到的,说明送礼的人上不了台面。
这样的人,是最难找的,一旦排查起来,卖票这个事情又得被翻出来。
本来事情都快翻篇了,现在姚铃又要求他们回头调查,白棋当即道:“姚小姐,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今天来参加寿宴的人太多了,寿宴上又发生了那样的事……现场一片混乱,到现在都没打扫干净呢,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白书也道:“姚小姐是什么人物,您的刺绣放眼全国,已经是数一数二的水平了,除了姚家家主,什么人的水平还能在您之上啊,是不是您看错了,也许这幅刺绣图,是机器绣的呢。”
姚铃一听,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刺绣这种传统手工艺之所以会逐渐落寞,就是因为有机器取代了人工。
机器的引进,给手工艺产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导致无数手艺人失业转行。
姚家身为刺绣世家,看得比常人要远一些,倒不至于怪机器让手艺人丢了饭碗。
但是拿她们的作品和机器比较,却是极大的不尊重。
尤其是姚家一直以为白家对刺绣有几分喜爱,结果白书竟然当着她的面,说了这样的话。
既然白家如此,姚铃也没必要和他们客气,姚铃直接道:“白先生日理万机,是我不懂事,用这点小事叨扰了。既然找不到刺绣的主人,那这事就暂且不提,作为织星园的主人,今天寿宴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十分惭愧抱歉,尤其是看台上人群拥堵,差点儿错过了抢救时机,更是我们的失职。”
姚铃道:“我没记错的话,举办寿宴之前,白家曾给过姚家参加寿宴人员的名单,看台上的人数不超过百人,但我今日粗粗一看,看台上的人数至少有上千人,这人数对应不上,能否麻烦白家重新出示人员名单,方便姚家一一核对呢?”
白棋和白书拒绝姚铃找刺绣主人的事,就是不想在提及这件事。
万万没想到,姚铃发现他们的意图之后,直接跳过了刺绣,直接找他们要名单了!
二十多岁的小丫头,年纪轻轻,最是好忽悠的年纪,哪里想到姚铃这么狠,半点颜面都不给他们留,当场直击要害!
白棋连忙道:“什么人数对应不上,姚小姐怕是情急之下,看错了吧。”
“原来是这样。”姚铃点了点头道,“天天刺绣,确实容易眼花,不过没关系,我的眼神不好使,还有别的专业人士帮忙,向局长还在外头等我,不如我去问问他。”
姚铃说着,转身就要走。
白棋和白书抬头一看,果然看到本来早就该离开的向局长,还在外头等着姚铃。
他们哪里想到,向局长居然和姚铃还认识,吓得连忙开口挽留。
然而姚铃根本懒得搭理他们,只当做没听到,拿着锦盒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最终还是白启智往前追了几步,亲自开口道:“姚铃,姚小姐,请留步。”
七十岁的老人拄着拐杖追上来,哪怕出于礼貌,姚铃也不好置之不理,只好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白老先生。”
“姚家愿意将织星园借给我办寿宴,是我的荣幸,今天闹成这个样子,实在没有颜面见姚家人,让姚小姐看笑话了,真的很抱歉。其间各种内情,想必也瞒不过姚小姐,这寿宴名单,不是我们不给,而是给不出来。”白启智道,“这幅刺绣的主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不知它有哪处精妙,让姚小姐必须要找到它的主人,也许我们能根据线索反推查找也不定。”
对比阴阳怪气的白棋和白书,白启智说话显然中听多了。
姚铃的脸色也缓和下来。
毕竟她特意过来一趟,是想找到刺绣的主人,不是来和白家吵架的。
“姚家钻研刺绣百年,掌握无数种刺绣技法,其中有一种针法,是三十年代时,姚家先辈所创的独门针法。”
“是乱针绣?”白启智猜道。
“白先生知道乱针绣?”
“姚家独门技艺,被誉为华国当代第五大名绣,老头子自然有所耳闻。”白启智道。
姚铃缓缓点了点头。
她还没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