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虎的身体随之抖了抖,浑身控制不住地哆嗦,满脑子都是“骗婚犯法”。
前有张玉娥进牢里,他对公安和坐牢有着本能的抗拒。
他才不要坐牢!
张家大嫂也被吓了个够呛,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啊!
为了摘清自己,她骂道:“我就说那小贱蹄子不是个安生的,竟然早就跟别人好上了!”
“你给我闭嘴!”张大虎一把扇在张家大嫂的脸上,“毛都不知道,少在这里添乱!”
张家大嫂被张大虎一巴掌打晕了头,半晌才反应过来。
若是在家里,她非要扑上去挠破张大虎的脸不可。
但现在是在夏家,在沈奕舟和两位村长面前,她是屁也不敢再放一个,只能呜呜地低着头。
纷乱的想法在张大虎的大脑中转来转去,猛地他眼中迸发出光芒,上前一把从张叔公的手里抢过鉴定报告,匆忙中扫到了“无血缘关系”几个字,大手用力一撕,报告就被他撕了个粉碎。
他得意地看向沈奕舟,狞笑道:“什么劳什子的鉴定报告,我是乡下人,从来没听过!
我看,这全是你们为了跟我家抢孩子,弄出来的鬼把戏!”
见张大虎把鉴定报告撕了,夏景宸几人着急,纷纷看向沈奕舟。
只见沈奕舟唇边勾起一个浅笑,道:“见识鄙陋,许多事情没听过不代表不存在。
鉴定报告是公安局出具的,谁还能作假?”
他又从身旁取出一份一模一样的报告:“你撕了一份,我就还能再拿出来一份。
即便你翻墙进来,把报告都毁了,数据信息都在公安局存着。”
他向前倾过身体,看向张大虎,就像在看一个傻子:“我倒看看,你能毁掉多少。”
张大虎知道自己如今是骑虎难下,只能打死不承认。
他道:“就算那什么报告是真的,左右这件事是我妹子做的,跟我没任何关系。”
沈奕舟也不着急,将身体坐正了,才道:“张大虎,当初可是你们几兄弟,并上村里二三十个人,将夏家堵了个水泄不通。”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来,像是在回忆:“我记得当时你们还说‘如果不把张玉娇娶回去,你们就把事情闹大,让大家看看夏景宸是个怎样狼心狗肺的畜生。’
你和张玉娇是一家人,享受了这么多年从夏家得来的好处,现在跟我说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吗?公安会信吗?”
当时的事情沈奕舟不在场,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亲自问了夏家的人,包括几个当时围观的乡亲,场景给复原了出来。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不仅是,张大虎和张叔公觉得脸上无光,就连夏景宸也是抬不起头来。
偏偏沈奕舟是故意这样说的。
即便王萍再强势,要是夏景宸这个当儿子和当哥哥的能立得住,又何苦害了一家人?
夏倾沅前段时间抑郁,就是因为整日忧心他的这些破事以及与王萍越来越僵的关系!
还有夏倾沅对夏思彤的感情,几乎从夏思彤出生起就是她帮忙拉扯着长大,付出的精力和感情比张玉娇还要多,怎么可能不疼?
尤其是,夏倾沅撑着怀孕的不适大老远赶回来,得到的又是什么?
作为丈夫,夏倾沅想做什么,他自然无条件支持她。
只是谁若是让她受了委屈,他也一定不会惯着,即便这个人是她的亲人。
张大虎的脸红了又黑,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在这件事情上,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冤。
当初张家老娘把持着家中一切事物,两个妹妹的事都是她在处理,他不过是听命令罢了。
直到出了张玉娥的事,张家老娘身体不大好,家里才渐渐交给他管事。
他承认,在两人离婚的时候知道了真相,想的也只是再用什么办法从夏家捞钱,没有半点悔悟。
一直没有说话的袁村长轻咳了声,对张叔公道:“张老哥,这件事要是给我们杏花村一个交代,我这村长日后怕是做不下去了。”
张叔公自然是懂这个道理。
他下意识看向沈奕舟,不知道他想要处理到哪个份上。
沈奕舟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又取出一摞纸张,交于两位村长,道:“这是当初娶张玉娇的彩礼钱、以及送去张家的所有物品清单。
下面的,是张家这些年借着各种名义和手段,从夏家夺去的各种钱财。
物品的部分我已经折合成钱了,加起来也不多,一共八百三十七块四毛一分。
如果张家将这些钱还了夏家,并且将孩子领到夏家抚养,夏家也就答应不再追究张家骗婚的事情。”
沈奕舟的话落地,整间屋子鸦雀无声。
张大虎犹如平地惊雷在耳边炸响,张家大嫂则是直接瘫软在椅子上。
整整八百多块钱!
夏倾沅在房间里听着,又不由得笑了。
所谓的清单上面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真的,只是时间太久远,张家昧去的东西又多,渐渐忘了。
之前她和沈奕舟拟这份清单的时候,沈奕舟说:“记得什么写就是,其余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