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明家的子孙,个个都是极为出众的,亲侄儿能如此有出息,晏明珠这个做姑姑的,自然是无比骄傲自豪了。
但这话听入祁玦的耳中,却变了一个味道,他和晏明珠相处这么久,都没听她用这么长的话来赞美他。
而她不过是和明行简见了一次,就差没把明行简给夸上天去,这待遇差别不要太大!
高高在上的定北王殿下,平生第一次有了种有气出不了的挫败感。
祁玦什么也没说,只是冷着脸,转身上了马车。
“殿下慢走……”
谁知,晏明珠的话还没说完,宝马香车内,便传来了男人清冷的声音:“上车。”
晏明珠愣了一下,困惑的一歪头,“什么?”
“先前不是说要感谢本王,眼下本王有一桩棘手的事,你不愿帮忙?”
晏明珠正要回答,庄柯和嵇惊雪刚好追了上来,“大外甥你怎么走路跟风一样,跑得贼快,莫不是王府着火了?”
此时此刻,祁玦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小舅舅真是无比的碍眼,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若能帮得上殿下的忙,臣女自然是不会有二话,劳烦殿下稍等片刻,我去与阿玉他们说一声。”
晏明珠刚想转身,祁玦却直接道:“飞云,你去。”
飞云非常干脆利落,“是,殿下!”
“晏姑娘,快请上马车吧,飞云腿脚麻利,传话很快的。”
既然祁玦让飞云去传话了,晏明珠便也没再说什么,提着裙角上了马车。
庄柯也迫不及待的钻了进来,非常不请自来的还主动坐到了祁玦的旁边,完全没有察觉到祁玦嫌弃的视线。
“大外甥你要去哪儿啊,还需要带上晏姑娘,一定有什么大事,这大事能少的了你舅舅我嘛?我也去我也去!”
祁玦凉凉暼了他一眼,“本王要入宫,你也去?
”
庄柯一听,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心,“啊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今日宫里办赏花宴,而且还是姐姐亲自主持的,我这做亲弟弟的,怎么能不去捧场呢?”
说着,庄柯冲着晏明珠使了个眼神,“晏三姑娘,你知道赏花宴吧?”
“宫中每年在重阳节前夕,会举办一场赏花宴,宴请朝中大臣的女眷入宫,共赏御花园百花争艳的美景,不过据我所知,往年的赏花宴,都是由皇后主持,各宫娘娘辅佐。”
但今年,却是由庄妃来主持,这不就是相当于抢了裴皇后的风头?
难怪太子会处处和祁玦作对,祁玦的风头,的确是太盛了,已经盖过了东宫太子,这太子自然是担心自己屁股底下的储君之位了。
“这不是皇后病了,整日里病恹恹的,陛下就把宴席交给我姐姐来操办了,不过晏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晏明珠微微一挑眉,“哦?这其二是什么?”
看庄柯这一脸坏笑的模样,祁玦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打断他的话,但显然慢了一步,这厮巴拉巴拉啥都往外说了。
“往年的宴席名单,都只有各大臣府中的正头娘子,才有这个资格,但是这次,姐姐将名单修改成了所有臣妇,皆可带女眷,这女眷的范围可就广了,比如说,那些未出阁的贵女们,这场宴席,名义上是赏花,实际上,是姐姐想为大外甥挑选王妃呢!
”
话刚说完,庄柯就被踹了一脚,祁玦的死亡视线扫过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庄柯委委屈屈的揉着被踹疼的腿,“本来就是实话嘛,大外甥你还不给人说了?就知道欺负我,好歹我也是你舅舅……”
话没说完,祁玦眯了眯冷眸,修长的手指微动。
庄柯瞬间安静如鸡,抱住耳朵,屁股挪啊挪,挪到角落装死。
晏明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今日既然是殿下的人生大事,殿下昨日便该直接同我说清楚,今日在茶楼里一番折腾,耽误了殿下挑选王妃的正事了。”
祁玦的目光落在晏明珠的脸上,企图想从她的脸上捕捉到情绪的波动。
但直到她说完,都非常的淡定,就好像是说着与她无关的事情,而她只是站在旁观者的交付来看待这件事情。
祁玦更是气闷,“本王何时说过要选王妃了?”
“大外甥,你都二十了,像太子他们在你这个年纪,别说是皇妃妾室了,连娃都能满大街打酱油了,就你还孤身寡人,你不急姐姐都快愁掉头发了……”
只听得咚的一声,只身骑马,随在雕花马车旁的嵇惊雪听到动静,就瞧见一个圆滚滚的人影从车内飞了出来。
他眼力尖,一眼就瞧出了对方,伸手一捞,稳稳接住,安放在身前的马鞍上。
“又惹殿下了?”
庄柯因为嘴快加啥都往外说,平日里没少被祁玦踹飞,嵇惊雪已经练就了随时随地空手接人的本事。
“大外甥真是太过分了,我哪里有说错了吗?再者说,是姐姐要给他挑媳妇,又不是我,他还踹我,更重要的是,还在晏姑娘的跟前踹我,我这个做舅舅的都没脸啦!”
嵇惊雪平静的反问一句:“小公爷何时有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