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贵部将军。”
他与陈直小声的商量了两句。
陈直命令本部、戴兰部的那几个头领和曹丰、田武等,说道:“我跟着从事去谒见董将军就行了,你们不必同去。你们现就回去部中,在附近找块儿避风的地方,先把部曲安顿下来,等我和从事回来,咱们就择地筑营。”
黄朱听到这话,说道:“我家将军已给你们划出了驻营的区域。”侧过身,朝董宪营地西边指了指,说道,“这块地方临着我们的营,你们不是有近千之众么?也够宽阔,足够你们驻扎。并且离水也不远,后头那几座丘陵的周围且多树木,亦便於你们伐树筑营。”
整部人马都已来了,那么在哪里驻营,也就无关紧要了。
刘昱往黄朱指的那片区域看了看,与陈直说道:“姑丈,那咱就在那儿筑营吧。”
陈直颔首,吩咐他们本部、戴兰部的头领们和曹丰、田武、李铁等人,说道:“你们把部曲带过去,先组织人手,去丘陵那边伐树,等我和从事回来,我给你们规划如何筑营。”
曹丰、田武等人应诺,恭送了刘昱、陈直等随着黄朱往董宪营去后,便回部中去了。
回到部中,曹丰众人先向等着的刘小虎汇报了下刘昱和黄朱见面的情况,随之,即在刘小虎的带领下,各引本部人马前往那块区域,派人砍树,这些暂且不提。
只说陈直趁着黄朱与刘昱寒暄交谈,不动声色地往后拉了几步,小声地问后头的曹幹,说道:“阿幹,这个‘黄先生’是什么人?董从事为何没有亲自出迎?”
“陈君,这个黄先生,我只见过他一次,他当是董从事的一个谋士。董从事为何不亲自出迎,我也不知是何原因。”
黄朱所谓之董宪有军务要忙,故是暂不得空出迎,这话显是托词,曹幹不信,陈直也不会信。
一问一答间,曹幹、陈直略微落到了诸人之后。
郝贺在前边顿住了脚,笑问说道:“曹小郎,不快点走,说啥呢?”
“久未与陈君相见,我和他聊两句闲话。”
郝贺笑道:“等见过我家从事,你俩随便聊。”
“是,是。”
陈直乃不再继续追问,略向郝贺点了下头,握着腰边剑柄,快走两步,追上了刘昱。
……
入进营中,黄朱领着刘昱、陈直等到了董宪帐外,先进去向董宪通报。
过了大约小半刻钟,他从帐中出来,掀着帘幕,说道:“刘君,我家将军请你入帐。”
刘昱生在豪强门户,少时所见皆郡县衣冠,及长,小有声名於县中,前几个月跟从其姐刘小虎起事后,又数经阵战,年纪虽轻,也是见过世面的,可当此之时,身到了陌生的地界、到了陌生的营中,望着眼前的这个大帐篷,帐门外那两列对立着的披甲猛士所持的长矛的矛尖闪烁光芒,想到即将见到同样陌生的董宪,他却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地心跳如擂,口干舌燥。
用力地咳嗽了声,刘昱昂首挺胸,穿过帘幕,迈步而入。
陈直想要跟着进去,黄朱把他拦了下来,笑道:“我家将军只请了刘君一人入帐,陈君还请在帐外稍候。”
陈直怔了下,说道:“……是么?好,好。”
刘昱入到帐中后,黄朱亦跟了进去。
帘幕落下,把帐内、帐外隔开。
帐外的那些董宪的亲兵,或带好奇,或者瞪眼,抑或不以为意的,眼神不时瞟来。
陈直在他们的注视下,於风雪中站了片刻,屡望帐篷,终是没了耐心,与曹幹说道:“曹小郎,你往这边来些。”
曹幹没有立刻就随着陈直往边上去,先与郝贺说道:“郝大兄,我去和陈君说会儿话?”
郝贺瞧了眼陈直,看了看曹幹,了然的模样,笑道:“换了是我,亦会难免忐忑。小郎,你去和他说话吧,告诉他,不用担心,我家从事不是吃人的老虎。”
再是和陈直有嫌隙,在郝贺等人眼中,陈直与曹幹是一伙的,这时可不能落了本部的脸面,让郝贺等小看,曹幹摸着短髭,从容笑道:“陈君倒非怯懦之人,想来他是有事问我。”
“你去吧。”
曹幹挪步,到了陈直身边。
陈直低声问道:“董从事的这块营垒占地不小,他部中共有多少人马?”
“我遇到的那个董从事帐下叫贲休的卒史说,董从事有部曲两三千人,我估摸着,加上随军的将士家眷,差不多是此数。……陈君,狗子对你们都说了吧?”
陈直问道:“说什么?”
“秦交已死,我和狗子、郭大兄在半道上遇到了贲休,於是来到了董从事营中,董从事叫我写信给你们,我看他的意思是想招揽咱们到其帐下这些。”
陈直说道:“都说了。”
“陈君,咱部中是何打算?”
陈直说道:“这寒冬腊月的,咱们缺衣少粮,东郡又回不得,高长的朋友虽然已死,但这力子都,咱们还是不得不投。……说到高长,曹小郎,高长也已死了。”
此话入耳,曹幹大吃一惊,摸着短髭的手都忘了再动,说道:“什么?”
“高长伤重不治,已经死了。”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