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玉天凌辰,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他不免想着,是否......需要去看看这体弱多病的圣族天女呢?
玉天凌辰左思右想,始终犹豫不决,他有些不懂自己的心境,不晓得为何,他在她的事情上总无法平心静气的处理或者做决定。
立于身后的贴身小侍寒风倒是贴心的说道:“少主,您不用去探望天女吗?毕竟她在神境身份不同,代表了圣族......”寒风与玉天凌辰年纪相仿,稍大一点而已。但自幼时便跟在玉天凌辰身边侍候他,虽少主极少显露喜怒,但也是最懂得少主之心之人。
玉天凌辰因是自己的事情,脑海中些许凌乱。此时听到寒风这么一言,立刻豁然开朗,当下觉得,没错,自己本就该去探望天女,去,才是礼仪周到。天女在圣族寓意着百年平安和谐,地位自是不言而喻,此番来神境更是意义不同,是两境交好的证明。若天女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将会引得两境交恶,那可是得不偿失之事,他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玉天凌辰自己都并未发觉,此时,他嘴唇微微向一边咧开,形成一个不易察觉的,有些不自然的微笑。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初见的那一面,天女便在他心中埋下花种,这花儿不用他浇灌,便已茁壮生长出摇曳芬芳的花朵,令他无法逃开。
玉天凌辰特意放缓身子,慢悠悠的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褶皱:“那这便去吟夕殿探望一下天女吧。”
说罢,他虽尽力令他人看起来并不着急,脚下步伐虽慢,却步子尤其迈的大。他大步向着吟夕殿行去。
启灵娇阳正端坐于吟夕殿中,春雨站在自己主子身后,随时等待指示。馨语就站在她身边,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自家小姐可不是省事儿的主儿,不知今日又有什么幺蛾子等着,自来这神境,可算是令她操碎了心,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来。这几日,她这主子面上是认真学着礼仪规矩,倒是不似之前装笨卖傻,学的也是有模有样。不过为了不令启灵娇阳心生怀疑,之前称病的主子依旧偷偷服下少量的秘药“橙黄”,令自己看起来依旧有些面色苍白。
这“橙黄”可是大有来头。自家小姐精通医术,配置无数奇奇怪怪的方子。有治病救人的方子,也有带毒性的方子。“橙黄”便是其中一个。服药后的短期内会令人身体虚弱。但根据药量的不同,身体虚弱的时间长短与效果均是不同。一定时间后自会恢复原状。此药并无甚副作用,甚至无色无味,难以令人察觉,这药纯粹是因为小姐为了逃避学习而配置的,确实用起来也十分好用。
分明此刻看起来一切都并无可疑之处,但她心中总是无法安心,觉得她这小姐,正憋着什么大招要使。
令馨语如此担心的天女,脸上虽带着些苍白之意,但表情中尽显纯良无辜的模样,面朝殿门站在殿中间。这七日启灵娇阳对她的训练,她都有认真学习。每天扮演着一个天真有些呆萌的少女,对她来讲完全不在话下。谁让她本就是个十分会演戏的主儿呢?
不过,这并不全是她的计划。她还在等一个机会......
她正准备转身朝向启灵娇阳,行跪拜之礼,眼睛的余光瞟到正走进院中的浅灰衣袂,是玉天凌辰,他终于来了!
没错,就是现在。
正向下跪拜的天女,身形一软,斜斜便向地上栽去。
即将走进殿门的玉天凌辰一眼便瞧见,瞬间飞身行至天女身边,他衣袂飘然而起,带起的风将门口的落叶吹起,在空中飘飞。在天女即将触地之时,他将她一把拉起来,因着力道的缘故,天女被他拉近怀中,随之,他双手将她抱起,如珍宝般小心翼翼。
玉天凌辰的怀中,因着一路急行而来,散发着淡淡暖意。身上的檀木香气若不是此时离得如此之近,她根本未曾闻到过。原来他的身上竟是这样令人安心的味道,她不禁有点沉醉,本来极力控制的气息微微凌乱。
而在玉天凌辰眼中的天女,蓝色眸中漾着淡淡水汽,小脸苍白如纸,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布着些许汗珠。她的气息十分不稳,但似是不想令人担心般,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均匀些,平稳些。她眉眼均是被描画过得,脸上扑着淡红的粉,令她看起来不是过于病态的模样。
玉天凌辰心中没来由的感到被揪了一下,心脏处狠狠的拧着,知识学些礼仪规矩而已,她怎么竟是搞得如此狼狈。为何,要将自己生病的模样掩藏起来,既然病了,何必硬撑?
启灵娇阳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走上前去,她略感惊慌,这天女虽看着娇弱病态,但这七日之内也未曾如此严重,令她早便失去警惕之心,未曾想,竟好巧不巧,赶在凌晨哥哥来此之时,虚弱至如此模样。
“天女,你还好吗?”启灵娇阳赶忙问道,表示关切。
天女本来甜美的嗓音带着些无力感,像被抽走力气的瓷娃娃,脆弱无力:“没事的。”她忍不住喘了几下,又继续懂事的道:“娇阳姐姐,不必挂心。”
“娇阳,你便先行回去罢。”玉天凌辰抱着天女,急忙转身,向内殿走去。馨语心中清楚明白,自家小姐究竟如何,便并未跟上,与寒风在外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