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那场车祸之后,周知落下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尤其是在遇到车祸的时候,她会不自觉地全身发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放空状态,甚至连自己身上的疼痛都察觉不到。
刚才,陆西洲浑身是血被送进急救室,她又惊又怕,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
五年前的梦魇随之而来,她像是受了伤的孩子,缩在走道里,紧紧抱着自己,人像是痴傻了一样。
精神极差。
她像是被褪去了壳的蜗牛,只剩下惶恐和无措。
明亮的大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只有害怕。
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念叨着错在她。
许斜晖在看到新闻报道的时候,急得一身冷汗,直奔市中心医院。
看到周知柔弱无助的缩在墙角时,他的心都要碎了。
把她从墙角里拖出来,强迫她正视自己的双眼。
“周知,你看着我!”
“不是你的错!在这件事里,你是受害者!”
“你不要这样!陆西洲还在手术室里等着你!你必须振作起来!”
“为了你肚子里的宝宝!”
生怕周知瞧不清他的唇形,一字一顿,表情稍显夸张。
周知涣散的眼神有短瞬间的清明。
她下意识抱住自己抽抽疼的肚子,看向许斜晖:“许队,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看医生?”
“我不舒服,肚子好难受。”
陆西洲的车被撞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周知当时被吓懵了,只知道抱着浑身是血的男人哭,并没有想过自己。
到了这会儿,她才想起来自己的肚子不舒服。
许斜晖很担心她的情况,立刻将她打横抱起,准备带她去做检查。
然而……
就在此时,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护士急匆匆走出来:“患者家属在吗?”
“谁是患者家属?”
周知认得这个护士,就在一个小时前,是她把陆西洲推进去的。
看到这个护士,也不让许斜晖抱了,从他身上挣扎着下来,立刻朝护士招手:“护士!我在这!”
“是不是陆西洲有什么情况?”
一想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她这颗心就疼得不行。
无措和担心缠绕着她,叫她不得安生。
护士走过来,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患者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他是p型血,属于稀有血型,我们血库没有p型血储备,你们家属里有谁是p型血吗?”
“不能是至亲,至亲输血会产生溶血现象,你赶紧想办法把他的家人都叫过来,亲属关系越远越好!”
周知听懂了护士的话,立刻捋起自己的袖子:“护士,我是p型血!”
“抽我的!”
“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护士看了看她苍白的脸,关切的问:“你行吗?”
“我看你脸色很不好诶!”
周知摇头:“没有!我很好!”
“抽我的血吧!”
小腹处一阵阵抽抽的疼,她已然顾不得那么多。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陆西洲要紧!
护士看她坚持,跟陆西洲没有血缘关系,便将她带进了采血室。
许斜晖看她这样任性,气不打一处来。
劝了很久,都没能让周知改变主意。
“许队,不要劝我,我要救他!”
许斜晖看着她满是坚定的眼神,除了叹息,什么也说不得。
到最后,只能由了她去。
那一天,周知抽了60的血,刚抽完,她就陷入昏迷状态。
许斜晖一边骂她傻,一边抱着她去往妇产科。
――――
陆西洲车祸的消息,很快就在整个海城市传开了。
陆西顾看到新闻报道,急红了眼。
立刻带着父亲直奔市中心医院,两人在急救室外守了六个多小时,终于等到陆西洲被推出来。
看到陆西洲被推出来的那一刻,急忙冲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陆霆山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气,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儿子,泪眼汪汪。
“西洲,你醒醒!”
可惜的是……
陆西洲完全听不到父亲的呼唤。
医生摘下口罩,看向两人:“你们是病人家属?”
“目前病人暂时脱离危险,生命体征平稳,我们会将他转入icu,在此期间,只能一名家属陪护。”
听完医生的话,两人放下心来。
陆西洲被推进icu,陆西顾进去陪护,与此同时,陆霆山对陆家的保镖下令:彻查此事!
唐姿韵也看到了新闻,看到满身是血的陆西洲时,急红了眼。
立刻拨了一通电话出去,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做事的?”
“我叫你弄死周知那个贱人!你为什么对陆西洲下手?”
“他要是死了,我嫁给谁?”
“做寡妇吗?”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通安抚之后,唐姿韵总算平静下来。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
“这段时间,你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