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婉如当然不会乖乖认罪。
她望着周知,眼底尽是嘲讽:“周小姐,虽然你是法医,但仅凭我进过老爷子的房间就定我的罪,也太草率了些吧?”
“陆家人那么多,你还进过老爷子的房间呢!”
周知就知道她不会乖乖认罪。
看了看她,脸上浮起温柔的笑。
“如果我说的证据只是这些的话,也不会来找你。”
说话间,举起证物袋,在于婉如跟前晃了晃:“这是你剪掉的指甲,我在这些指甲里发现了砷,跟老爷子服用的胶囊里成份一模一样。”
“这个,你怎么解释?”
于婉如脸色青白交加,看着那些断甲,冷笑:“谁知道那是不是你的指甲?”
“万一是你把你的指甲放进去冒充我的呢?”
周知面对她的狡辩,也不生气,仍旧维持着浅浅的笑容:“陆夫人,有样东西叫dna,这是属于你的指甲,自然有你的dna,如果你对结果有异议,可以申请重新鉴定。”
“另外,我们查到你年轻的时候当过药剂科的护士,懂一定的医理。”
这些,还得感谢陆西顾。
是他带着她偷偷溜进了于婉如的房间。
当时,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垃圾桶里的断甲,还是陆西顾说了一句“她不是才做的指甲?为什么要剪?”
周知看着那些断甲,立刻联想到这很可能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果然……
带回法检科检验过后,发现了砷。
于婉如脸色惨白如纸。
众人一片哗然。
“不可能吧?”
“陆夫人看上去很好的一个人呀!”
“天呐!把毒药藏在指甲里,然后再换了公公的药,这么歹毒的心思,太可怕了!”
“这个周知不是陆家的儿媳妇吗?怎么变成警察了?”
“这你还不知道吧?周知跟陆西洲早就离婚了,离开陆家,她只能靠自己。”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只有陆霆山,安静无比。
他一身黑衣站在那里,看向于婉如的目光里尽是失望。
“我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父亲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在说起瓶子里的毒药时,他还对于婉如抱了那么一丝希望。
觉得这也许就是一场误会。
但是……
当周知把证据拿出来的时候,他心头那一点点幻想也被打得稀碎。
他的枕边人,毒杀了他的父亲!
“警察同志!请你们把这个杀人凶手带走!”
于婉如看着面色阴沉的男人,大声叫他的名字:“霆山,不是我!是周知诬蔑我!”
“她得不到西洲的心,就用这样的方式害我!”
“你要相信我啊!”
陆霆山背转过身去,看也不看她。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个黑心肝!
父亲的横死对他是一重打击,于婉如的背叛是第二重打击。
双重打击之下,陆霆山晕倒了。
陆西顾急忙把他扶进车里,请了陆家的家庭医生过来照看着。
唐姿韵眼睁睁看着于婉如被带走,心如刀绞。
却也没有办法。
毕竟……
证据确凿,就算于婉如想翻案,也没什么可能。
她少了一个最重要的帮手。
可她眼下还不能暴露自己,只能隐忍。
看向周知时的眼神里尽是怨恨。
当天,于婉如被警局带走的消息登上头版头条,一时间,陆家被推上风口浪尖。
陆西洲参加完爷爷的葬礼就被董事会的人叫走。
刹那之间,葬礼现场只剩下周知一人。
她蹲在爷爷墓碑前,葱白的指尖抚摸着上头的字。
小声哭泣:“爷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如果我早一点察觉,您就不会死。”
“对不起!”
风声寂寂,只有她哀婉的哭声在公墓里回荡。
方管家因为证据不足而被放回陆家,一回到陆家,他就冲进老爷子的房间,再没出来。
――――
入了冬以后,天气越来越冷。
周知虽然听信了陆西洲的解释,但她还是觉得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不应该再这么拉拉扯扯下去。
当断不断,是感情里最大的忌讳。
陆西洲喜欢的人不是她,哪怕他留在她身边,心也不在她这里。
所以……
周知决定离开海城,去别的城市生活。
她和陆西洲之间隔着的,又岂止是千山万水!
打定主意后,周知向局里申请出差。
正好离海城三百公里有个小县城,是海城的下属县,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
上头对这个案子十分重视,成立了特别小组,周知便搭上了去那里的高铁。
特别小组的队长是许斜晖,他知道周知的本事,把手里掌握的资料都给了她。
高铁在一个小时后抵达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县城――长谷县。
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