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站在窗边,凝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乱如麻。
她在等。
等陆西洲给自己一个解释。
明明陆西洲说要她给他一次机会的。
怎么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她亲眼看到他和唐姿韵在爷爷的灵堂前亲热!
这就是他要的机会?
周知心里很不舒服。
却……
又没勇气去找陆西洲问个清楚。
因为她知道:陆西洲爱的人是唐姿韵,在他心里,唐姿韵才是真爱。
她这个前妻,充其量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
假如陆西洲在意她的感觉,自然会向她解释。
可是,她等到现在,也没等来他的解释。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陆西洲的心里,周知可有可无!
一刹那间,周知心里最后那一点希望熄灭,只余灰烬。
气归气,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周知还是忍了下来。
在找到真正的凶手前,她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想到此行的目的,周知没有再去想陆西洲,而是摸黑溜出了自己房间。
她想跟方管家见一面。
毕竟……
他是寸步不离守着老爷子的人,知道的肯定比她多。
如果不想被人知道她和方管家见过面,就要趁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去找他。
此时此刻,就非常合适。
至于陆西洲和唐姿韵,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周知走出客房,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朝方管家的住处而去。
为了方便照顾老爷子,方管家就住在老爷子卧室隔壁。
周知轻手轻脚下了楼,轻轻叩响方管家的门。
敲了很久,也没得到回应。
周知疑惑,却又不得不放弃。
刚刚离开方管家的卧室门,就看到一楼客厅里灯火通明。
陆家所有人都出现在客厅里,无论是主家还是佣人,都一脸严肃。
周知看着大家严肃的面庞,没敢上前,站在二楼,静静观望。
唐姿韵趴在于婉如怀里,哭得浑身轻颤。
陆西洲手背上还扎着针,挂着吊瓶坐在那里,一脸阴沉。
看向唐姿韵时的目光里带着厌恶。
陆霆山气得重重拍桌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姿韵的叫声吵醒了家里所有人,她说有人陷害她,给她和陆西洲下药,导致他们在爷爷灵堂前做了一些不合适的事。
至于这个不合适,大家浮想联翩,各自去猜。
陆西洲扫了一眼陆家的佣人,眼神里透出来的冰寒让人心惊。
“爸,让他们先出去。”
毕竟是家丑,他也不想太多人知道。
陆霆山同意,佣人们被送出大门,客厅里只剩下陆家人。
陆西洲抬眼,矜贵清绝的脸上尽是肃杀之气。
用一种近乎厌恶的眼光盯着于婉如怀里的唐姿韵:“下药的人不是你?”
当时,灵堂前只有她和他。
只有她在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了不适,除了唐姿韵,还能是谁?
唐姿韵哭的双眼通红,不停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用慕慕的生命发誓:如果是我,就让慕慕不得好死!”
这样恶毒的诅咒,用慕慕的生命起誓,旁人还能再说什么。
即便陆西洲怀疑她,也没有确凿证据,只能压住心头怒火。
“陆伯父、陆伯母、西洲,我真的没有下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是受害者啊!”
“如果不是陆伯母帮忙,我现在还没办法清醒呢!”
唐姿韵躲在于婉如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美人落泪,声音凄楚,楚楚可怜。
周知看了,都不免生出几分同情来。
她站在二楼,托着腮,似笑非笑看着唐姿韵,勾了勾唇角。
不愧是影后呢!
单单是美人落泪一个动作,便让她演绎到了极致。
假如她是个男人的话,应该也会被这样的美人落泪打动,再不去计较她曾经做过什么。
看完了唐姿韵的表演,周知目光落在陆西洲身上。
那个男人不声不响坐在沙发里,即便面色不虞,仍旧风华绝代。
察觉到她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朝她这边看过来。
没扎针头的那只手抬起来,朝周知招了招手。
周知侧过脸去,故意当作没看见他,看向别处。
她心里有气,根本就不想理陆西洲。
陆西洲皱眉,倒也没有勉强她。
视线越过于婉如,落在唐姿韵脸上:“不是你?”
“总不能是我自己给自己下药吧?”
他面色难看的紧,眼底隐隐有杀气浮动。
看得于婉如心惊肉跳。
立刻替唐姿韵解释:“西洲,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
“昨天晚上我一直和阿韵在一起,她那么爱你,怎么可能给你下药?”
“这里懂医术的人只有周知,说不定是她呢!”
陆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