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姿韵手法很好,只捏了两下,便让陆西洲通体舒坦。
还想再按的时候,陆西洲推开了她的手:“阿韵,当着爷爷的面儿,有件事我必须要向你坦诚!”
有些事,有些话,他想现在就跟她说明白。
虽然真话让人伤心,但不说他心里不痛快。
唐姿韵脸色白了一下,白皙柔软的手离开他的肩膀,眼底浮起一层雾汽。
她知道陆西洲要跟她说什么。
那些全是她不想听到的!
只要她不听,就不用面对!
“别!”
“西洲,你什么也别说!”
“我不想听!”
无非就是他不想再和她有感情纠葛,对周知日久生情了。
可是……
那些恰恰是她最不想面对的。
陆西洲起身,站在她身后,声音清冷:“你不想听,我也要说。”
“我们结束吧!”
“以后不要再有往来了。”
他毫不犹豫说了那句话。
这也是在他心底压了很久的话。
其实,自从唐姿韵回来,他就想对她说这句话。
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再加上她生了慕慕,两个人之间纠葛太多,便一直拖着。
直到......
那天遇上泥石流。
那个时候,他脑海里没想过唐姿韵,更多的是周知。
甚至连慕慕都没有想起。
也就是在那之后,他开始正视自己的心。
唐姿韵听完他的话,登时泪流满面。
因为隐忍,她双眼通红,眼底尽是赤色。
在这夜深静的时候,她不可抑制的发出痛苦的低吼声:“陆西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五年多了,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当初你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取周知,我说什么了吗?”
“我是不是离开了海城,给你时间,给你机会处理和周知的事?”
“离开海城之后,我一个人为你生下慕慕,知道你要报恩,这么多年都没有打扰过你的生活,这些,不值得你再爱我多一点吗?”
“陆西洲,我是因为爱你,才心甘情愿受这些委屈!”
“现在你一句话,就把我推得远远的,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她太伤心了,又气又难过,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陆西洲,你太欺负人了!你仗着我爱你,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唐姿韵一直以为:陆西洲对周知没有感情,绝不会因为一个聋子放弃自己。
她手里还有慕慕这个筹码!
稳赢无疑。
然而……
就在刚刚,陆西洲跟她说结束,再不往来。
把她当什么?!
付出了这么多,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不!
我不甘心!
在陆西洲跟前,唐姿韵从来没有掉过眼泪。
看到她哭的那一刻,他抽了一张纸递给她:“别哭了。”
“慕慕如果你不想抚养,可以交给我。”
“你如果想要慕慕的抚养权,我也会抚养费。”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毕竟她为他生下了慕慕,还远走他乡,受了不少委屈。
他欠她太多。
唐姿韵抹干净眼泪,红着眼睛看他:“陆西洲,周知害死了爷爷,你不追究吗?”
“是她最后喂爷爷吃了那些药,爷爷才中毒的!”
男人都是犯贱的东西!
陆西洲昨天跟她暧昧不清,现在又想跟他划清界限,哪有那么容易?
还有周知那个贱人!
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陆西洲沉默。
关于这件事,他并不想多说,英挺俊美的面容侧过去,顾左右而言他:“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又重新跪到爷爷灵前。
唐姿韵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如松如柏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几句话就想打发她?
可能么?
低下头去,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慢慢靠近跪在那里的男人。
“西洲,你说的结束是什么意思?”
“以后再不来往,指的是不见我也不见慕慕吗?”
关于这一点,她必须要搞清楚。
陆西洲自知亏欠她良多,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弥补她。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姿韵放下心来,继续向他靠近,在他身旁跪下来。
“西洲,就当是分手前最后陪陪我,就一会儿,行吗?”
她如此卑微的哀求着他,眼底尽是泪光。
陆西洲心头的愧疚感更重,便没有拒绝。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外头只有细微的风声,窗外稀微的灯光将树影打在灵堂地上,枯枝随风摆动,像是在夜空中乱舞的虬蛇。
唐姿韵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往陆西洲身边靠了靠。
“西洲,我害怕。”
陆西洲正想着如何补偿她,看到她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