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站在原地,诧异不已。
唐姿韵这是什么意思?
把慕慕丢给她,就不怕她对慕慕做什么吗?
但是……
唐姿韵走的很是轻松,头也没回一下,完全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就好似…慕慕不是她的亲生骨肉一般。
周知心里头虽然疑惑,但在看到慕慕渴望的大眼睛时,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心脏上的痛奇迹般的被抚平。
她走过来,在轮椅前蹲下,看着孩子过分白皙的皮肤,眼睛又酸又胀。
因为化疗,孩子每天要打各种各样的吊瓶,两只小手上尽是针眼和按压针眼留下的青淤。
之前见到他的时候,孩子还有些微微的婴儿肥,如今连下巴都尖了。
“慕慕,你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小家伙戴着口罩,眼睛和额头露在外面,愈发显得他眼睛大。
“没有!”
“感觉不好,我不想在这待着。”
“阿姨,你能送我回家吗?”
他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不能回家玩自己喜欢的玩具,也不能离开病房,闷得受不了了。
曾经,他也哭着求陆西洲和唐姿韵带他回家,但是……
他们都说等他病好了才能回家。
可他们都说不出他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周知看着孩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心都要碎了。
如果这是她的孩子,她一定好好保护他、疼爱他,绝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可是……
孩子病了。
生老病死,是谁也没办法的事。
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安慰孩子的话,伸出手握住他软软的小手:“慕慕不怕!”
“你是最勇敢的男子汉!”
小家伙点点头:“是!”
白血病病人抵抗力差,小家伙总是把口罩往下拉,这让周知很是担忧。
把口罩给他拉上去:“既然是男子汉,就不怕困难,对不对?”
“所以要配合医生,医生说你可以出院的时候,就可以玩啦。”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慕慕,周知心如刀绞。
那种感觉,比她自己生病难受来的还要强烈。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把慕慕抱进怀里。
有周知安抚,慕慕情绪平和许多,眼睛变得明亮起来。
“周知阿姨,你能推我上顶楼吗?”
“我想去看看风景。”
周知看懂了他的唇形,替他把口罩拉上去,重新戴好,一口答应:“好的。”
就这样,周知推着慕慕进了电梯,去到顶楼。
唐姿韵躲在角落里,看着那母子二人进到电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周知,你死定了!
顶楼
周知推着慕慕的轮椅,把他带了最高层的天台。
彼时,寒风扑面而来,太阳显得微弱无比。
小家伙想走出轮椅,尝试着握住轮椅扶手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他太虚弱了,这段时间的化疗,耗尽他所有精力。
周知看孩子这么可怜,走过来,抱着他,把他从轮椅上抱下来。
“你要小心抓好这个扶手,这里太高,风又大,小心被风吹下去。”
慕慕扶着扶手往前走,脸上挂着兴奋的表情。
在病房躺了那么久,头一次离自由这么近。
不自觉的往前走。
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周知看他离天台边缘过近,生怕孩子掉下去,急忙伸出双手,放在他身体两侧,不会碰到他,又能替他保驾护航。
慕慕突然笑着转过身来看她:“周知阿姨,我觉得你不像坏人。”
周知看懂了他的唇形,替他把口罩拉上去戴好。
“小心看路,不要说话!”
慕慕听话的照做,扶着天台上的扶手,慢慢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之后,他停下来,转过身,仰望周知。
拉下口罩:“周阿姨,她们说你是贱人,贱人是什么意思啊?”
周知脸色白了白。
她不知道谁对孩子说这样的话,只觉得陆夫人和唐姿韵对孩子的教育不过如此。
没有回答孩子的问题,而是告诉他:“那个词是骂人的,很不好的词,慕慕不要再说这个词了哦。”
“哦!”小家伙明白过来,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又问周知:“周阿姨,最近这段时间,我爸爸又去找你了吗?”
奶奶和妈妈每次都在他睡着的时候骂周阿姨,说她是狐狸精,不要脸的臭婊子。
现在,他怕周阿姨伤心,不敢告诉她这些。
周知摇头:“没有哦!周阿姨和你爸爸没关系。”
慕慕对她的话很相信,拿出自己的手机,递到周知跟前:“周阿姨,我想你的时候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周知摇了摇手,指指自己的耳朵:“我听不见,你打电话给我,我听不到呢。”
慕慕视线落在她耳朵上,盯着她的耳朵看了好久。
“那周阿姨,要怎样你才能听得见呢?”
“我有两只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