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的意思,许斜晖明白。
因为生理上的原因,一个正常的成年女子,在力量上是比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
尤其是像叶二牛这种常年务农的男子。
刘音即便再有力气,也不是他的对手。
力气不如他,是怎么把空气注射进叶二牛体内的?
而且,刘音的话,漏洞百出。
即便注射空气可以致人死亡,但那也需要一定的空气剂量,而且对注射的人手法要求极高,对注射速度、流量、位置均有很高的要求。
如果下手之人不是十分熟悉人体构造的医生,根本达不到这样的目的。
刘音根本不懂医理,注射的位置又是腹部肌肉,如何造成死亡?
接下来,不管他们怎么问,刘音只是一味嚎哭,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你们不要再问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我!”
周知看了看还在哭泣的刘音,冷笑:“你说你是注射空气杀死的叶二牛,那麻烦你给我们演示一遍。”
“只要你演示的好,我们可以相信你!”
“先带我们去找你说的找到注射器的位置!”
对于这种硬骨头,硬碰硬没用,需要另辟蹊径。
刘音为了证明是自己杀的人,便带他们去她捡到注射器的位置。
然而……
几人到了地方后,那里只有一些腐的落叶,再找不到其他。
眼看着刘音脸色越来越白,周知停在她身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替你的情夫隐瞒吧?”
“你说是利用注射空气法杀死的叶二牛,这个方法是可以杀人,但对于行凶者要求极高,除非是手法特别娴熟的专业医生,否则,根本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我猜,你那个情夫……是个医生吧,也或者是个赤脚大夫,懂一定的医理,对不对?”
刘音不说话。
周知勾了勾唇角:“你不说也没关系,小黄庄就那么大,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排除法,找出真正的凶手。”
“到时候,你做伪证、帮凶、谋杀三项罪名,数罪并罚,谁也帮不了你!”
“你还有父母、亲人、朋友,你忍心看他们对你失望吗?”
“当你的父母和家人被人指指点点时,你对得起他们吗?”
“另外,从目前的法律来看,通奸算不上什么罪名,不会对你进行起诉,你只会在道德层面被指责。”
“哪头轻哪头重,我想你应该明白。”
刘音听完她的话,突然间放声大哭。
“我……”
“我都告诉你们!”
“前天晚上,二牛喝醉回家的时候,我正跟我的情夫在床上厮混。
二牛他声音很大,我的情夫也听到了,我们两人就赶紧穿衣服起来,但是衣服还没穿好,二牛就闯了进来,他看到我们,眼睛都红了,抄起一旁的锄头就朝我两人抡过来。
我怕他把我情夫打死,上前抱住他的腰,我的情夫拿出一个针管,朝他扎过去,我也不知道扎了什么,后来二牛就倒在地上了。
我当时心里很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是懵的。
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因为那天晚上的情景,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刘音很平静的把整个故事叙述完。
周知和许斜晖对看一眼:“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冰凉的手铐铐在刘音手上那一刻,她突然哭了:“许同志,我这能算是正当防卫吗?”
许斜晖看了她一眼:“我们只负责调查,量刑是法院的事。”
“如果你真的只是防卫,法院会还你清白!”
“告诉我们尸体藏在哪里,算你戴罪立功!”
刘音流下悔恨的泪水:“就在村头的池塘里,绑了石头,沉下去了。”
因为还要抓刘音的情夫,给刘音戴上手铐后,就把刘家的大门反锁,暂时将她锁在了家里。
几个人直奔刘音说的地址,抓她的奸夫王伟。
就在这时,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到达王伟的家后,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王伟什么也没有说,乖乖戴上手铐,跟着他们离开。
只不过……
他什么也不说,一言不发。
始终不肯承认杀害叶二牛的事。
因为天降大雨,再加上天快黑了,视线不佳,许斜晖他们还要打捞叶二牛的尸体,便没有离开小黄庄。
雨势太大,无法打捞尸体,只能等到第二天天亮再说。
然而……
到了第二天,雨势依旧很大,全然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就在几人发愁如何打捞尸体的时候,山顶的水库被冲开,水顺势而下,引发了泥石流。
山洪和泥石流叫嚣着,冲进村子里,瞬间冲走了不少人。
他们的亲人想救他们,也被洪水冲走。
泥石流冲下来的时候,周知他们正在刘音家里审问王伟,听到尖叫声的时候,几人立刻带上刘音和王伟,夺门而出。
躲到了一棵上百年的银杏树上。
黄村长敲锣打鼓通知村上所有人跑,往高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