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很快明白过来:昨天晚上,花盆坠落看似意外,实际上是人为。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陆西洲替她挡了那一下,这会儿,她脑袋已经开花了。
真正的凶手会把这桩命案伪装一起意外,彻底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一想到陆西洲胳膊上的血,仍旧心有余悸。
“我与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实在想不出来有谁要跟我过不去。”
“虽然唐姿韵是我的情敌,但她现在已经得到陆西洲,已经算不上是我的仇人了。”
许斜晖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对她的话持怀疑态度。
“现场提取不到完整的脚印,线索断了,先不管这些,我送你回去休息。”
周知是孕妇,熬了整整一夜,身体肯定吃不消。
看着她蜡黄的脸色,实在不忍心再叫她工作。
周知乖巧的点点头:“好。”
她是真的累极了,回到家之后,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甚至没注意到许斜晖根本没走。
许斜晖坐在沙发里,看着没关上的卧室门,放轻脚步朝过去。
其实,他不放轻脚步也没关系,周知根本听不见。
但……
他脚步放的特别轻。
来到床前,就看到周知头发没有吹干,就这么倒在床上睡着了。
怕她着凉,替她将被子盖好,又拿来毛巾,一点一点替她把头发绞干。
整个过程,温柔无比,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看着女人安静沉睡的容颜,突然凑近她的脸。
轻轻吻上去。
当他的唇贴上周知脸的时候,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弹也似的离开。
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脏,连外套都没穿,匆匆逃出周家。
回到车里之后,他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
坐在车里,回想着刚才那不算吻的吻,胸腔里翻江倒海。
窃喜、兴奋、愉悦扑面而来,压都压不住。
他喜欢周知。
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狂跳的心脏。
但……
周知不喜欢他。
――――
陆家的保镖在帮周知找到东西后,各自散去。
景行则是把陆西洲送回医院。
看到他小臂上缠着的纱布被血迹浸透,忍不住说道:“陆总,伤口出血了,还得再包扎一下。”
“周小姐特意叮嘱:如果血浸出来,需要重新换纱布,避免感染。”
在老板跟前,他不敢再称呼周知“太太”,改为“周小姐”。
陆西洲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
推开车门,大步朝住院部走去。
唐姿韵在等他。
向来衣服不染一丝褶皱的男人竟然泥污满身,手臂还受了伤。
因为熬夜的缘故,眼下有着浓浓的黛青,眼神里透着疲惫。
“你来啦?”
唐姿韵打过麻药后,暂时感觉不到疼痛。
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如此狼狈的陆西洲时僵住。
尖叫一声:“陆伯母,快来替西洲处理伤口!”
于婉如被她的尖叫声惊住,顿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西洲受伤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一定是周知那个扫把星害的!”
说话间,抓过陆西洲的手臂,朝他的伤口看过来。
陆西洲却是退后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眉心里透着不悦:“已经处理过了,陆夫人不必担心。”
于婉如看他这么避着自己,心里头不是个滋味儿。
特意来到他跟前来,小声解释:“西洲,我主要是太心疼你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周知那个扫把星,害你受伤,不能就这么算了!”
随着她话越说越多,陆西洲眉心拧的越紧。
他没有理会于婉如,来到病床边,看了看趴在病床上的唐姿韵:“好好休息。”
唐姿韵趴在病床上,侧着脸看他:“你对我……就没有别的话说吗?”
陆西洲在这里陪了她五个小时,说的话只有那么几句:
注意身体!
好好休息!
这么官方的话,听得她心里很不舒服。
她不是他的客户,不需要这么官方的客套话。
“西洲,我不是你的客户,也不是你的员工,你可不可以说点别的关心我的话?”
“好让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在意我的!”
说完后,眼巴巴望着陆西洲,眼底尽是期待。
陆西洲望着她期待的眼神,喉结滚动。
沉默几秒钟,缓缓开口:“好好吃药。”
气氛陡然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唐姿韵看向他的眼神里,尽是失望。
陆西洲在她失望的眼神里被护士带走,去往检查室包扎伤口。
景行急忙跟上。
男人一走,唐姿韵本就耷拉着脸立刻阴沉下来。
于婉如走到病房边,握住她的手:“别动怒!”
“你现在伤成这样,不能激动。”
唐姿韵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