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很清晰的看到了那一幕。
呼吸一滞。
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他们爱的那么深,一个简单的吻算什么?
嘴角上扬,笑的温婉。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唐姿韵透着得意的眉眼,什么都没说。
与她擦身而过。
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更没有争风吃醋。
就好似她从没爱过陆西洲似的。
一瞬间,有种万物俱静的静默感在几人间流转。
陆西洲站在那里,目光一直落在周知身上。
他看到她和许斜晖手牵着手,旁若无人的自他身旁经过,连一记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目光复杂的看向周知,希望她能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口。
却……
只看到她决然离去的背影。
唐姿韵注意到他落在周知背影上的目光,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西洲,你受伤了,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这个许斜晖,下手没轻没重,他这是滥用职权,咱们可以告他!”
“你这伤口,要打破伤风的!”
“景行,快!跟我一起把他扶到车上,送他去最近的医院。”
陆西洲没有出声,坐在车里,一片默然。
周知好像真的放下他了,他对她再不能产生影响了。
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像是掌心中的流沙,正在以最快的速度离他远去。
越是想握紧,就流逝的越快。
回到车里,许斜晖扳过周知的肩膀,逼她正视自己:“你忘了自己怀着孩子呢!”
“刚才的事那么危险,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
“不允许有下次!”
其实……
周知这样护着他,他心里很高兴。
这是不是说明:在周知心里,已经彻底放下了陆西洲?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有机会了!
周知看明白他的意思,撇开脸,边替自己系安全带边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你们不应该打架。”
“你是警察,如果陆西洲起诉警察打人,你肯定要挨处分。”
她已经欠许斜晖太多,不能再让他因为自己和陆西洲之间乱七八糟的私事而挨处分。
许斜晖扬手在她软软的发心里摸了摸:“不错,开始替我考虑了。”
“这个媳妇,确实不错!”
周知闹了个大红脸,立刻转过脸去,不再理他。
许斜晖却是高兴的很,一路上都在吹口哨。
二人很快回到办公室。
周知替他处理完身上的伤,给他贴上创口贴,这才去办公。
阿杰的死刑判决书下来,需要再复核一遍证据。
两人把所有证据和口供都看完后,周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问坐在对面的许斜晖:“许队,杀人动机这里,我总觉得不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许斜晖拿着几个人的口供看了又看,也是一头雾水。
“我当时问过阿杰:就因为小时候的一些恩怨,非要这样报复李强?”
“他的回答是: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被李强压着,心理上的伤害很大。”
“如果说,一个人长期被压迫,在对面他恨意满满的那个人时,真有可能在冲动之下做出过激的事来。”
问讯阿杰口供的时候,他也不相信杀人动机是这个。
但……
阿杰和另外几个人一口咬定,就是这个,没有别的,一直看李强不顺眼。
当时,不止他一人觉得奇怪,其他同事也对这个问题问了好几遍。
得到的答案却是一模一样。
现如今,周知又提起这个问题,他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周知点点头,看向窗外的阳光:“关于杀人动机这件事,我觉得有待考证。”
“反正从判决书下来到他执行死刑还有一段时间,咱们还有时间。”
“先去拜访一家阿杰的家人,侧面了解一下。”
许斜晖深以为然,拿过帽子戴上,对她说道:“你怀着孕,不要到处乱跑,这事我跟方兴去。”
周知笑:“谢谢。”
男人伸手在她鼻尖上捏了捏:“要是下班的时候我还没回来,就让谢南送你回去。”
周知刚要拒绝,他便霸道的命令:“不许拒绝,我已经和谢南说好了!”
“谢谢许队!”
――――
陆明启带着保镖们赶到宝山路的时候,唐姿韵不在家。
保姆是从陆家拔过来的,自然认得老爷子,一见是他,立刻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老爷子,您怎么过来了?”
老爷子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发号施令:“把慕慕要用的东西全部带走,一样不留!”
保姆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老爷子带上了车。
慕慕望着面色不虞的老爷子,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老爷子看了眼糯米团子似的曾孙,意识到自己黑着脸,吓到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