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已经疼得脸色发白,额际冷汗直冒,却还是倔强的回瞪着他:“我-没-有-错!”
“不-会-道-歉!”
明明是唐姿韵先来挑衅她的!
陆西洲眼底浮起一层阴戾。
在他的印象里,周知对他从来都是惟命是从的,今天的她,太不像她。
她眼底浮起的雾气,让他心上浮起一抹不舒服。
加诸在她手腕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些。
语气却是一如刚才那般强势:“道歉!”
周知眼眶通红,双眼死死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顿:“绝!不!”
陆西洲眼底戾气更重。
唐姿韵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许斜晖看不下去,轻松一个手劈,从陆西洲手里夺过周知的手。
将人挡在身后。
锐利的视线冷冷望着陆西洲:“周知没有错,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最多是她们互殴!”
“如果你还纠缠不放,我会告你袭警!”
唐姿韵怕事情闹大,急忙搂住陆西洲的胳膊:“西洲,这件事我也有不对,我不应该向周知提起我们的婚事,我不该激怒她。”
“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吧。”
陆西洲视线看向躲在许斜晖身后的女人。
此时此刻,她躲在许斜晖身后,看不见她的脸,只看到她撇过身去,背对着他。
许斜晖没理会唐姿韵和陆西洲,二话不说,拉过周知就走。
陆西洲站在那里,静静凝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眸底的戾色越来越浓。
就在他抬脚想要追上去的时候,唐姿韵看出了他的不甘心。
急忙拉住他的胳膊:“西洲,我不舒服,你帮我叫医生吧”。
陆西洲淡淡“嗯”了一声,陪着她回到病房里。
许斜晖带周知又做了一次检查,确定没伤到骨头,只是轻微的软组织挫伤,才放心的带着她离开医院。
“许队,今天的事,谢谢你啊!”
到了这会儿,周知已经彻底恢复平静。
尤其是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没有半点怨恨,只剩安静。
知道在陆西洲跟前哭闹没用,她安静的像是个透明人。
许斜晖站在车边,看着这个安安静静的女人,眼神复杂。
“下次见到唐姿韵,躲远一点。”
周知点点头,眼神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斜晖开车把她送到许茵的住处,送她上楼,看着她进了那道门,才离开。
已经睡醒一觉的许茵抬眼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打开床头灯,打着哈欠起身,来到周知跟前:“怎么回来那么晚啊?是不是同事为难你了?”
周知摇头,冲她挤出一抹笑:“哪有!就是喝多了,玩的时间有点长。”
许茵伸过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
“为什么哭?”
周知垂下眼睛,撇开视线:“没有!就是喝多了。”
许茵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叉着腰,一副审问犯人模样:“少跟我打马虎眼,到底怎么回事?”
“你眼睛怎么是红的?”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跟陆西洲有关吧?”
周知知道瞒不过她,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茵茵,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了,唐姿韵就是仗着陆西洲喜欢她,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我。”
如果是在没离婚之前,跟许茵说起这些,她还会在心里存着那么一丝幻想:陆西洲会听自己解释、还自己一个清白。
如今……
她再也不那样想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因为陆西洲不喜欢她,所以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许茵听完,气不打一处来,搂住她:“傻知知,忘了他,重新再找个值得你爱的男人,远离陆西洲。”
“至于唐姿韵那里,我替你报仇!”
听说唐姿韵已经跟某个娱乐公司签约,拿了一个宫斗剧的剧本,这几天就会进组。
而许茵,恰好跟她一个组。
周知笑,拉住她的手:“不用!往后见了她,我躲着走就是。”
“你好好拍你的戏,不要冲动!”
“行了,咱们不说他们,也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早点休息。”
―――――
转眼,便是十一月底。
城市进入冬季,气温一天比一天低。
周知身为法医,有案子的时候出警,配合刑侦队的工作,没有案子的时候,则是在实验室做检测,这其中,有一项是亲子鉴定。
陆西顾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能做这个检测,突然跑过来,递给她两根带着毛囊的头发。
“小嫂子,我妈现在天天把那小东西往家里带,姓唐的说那是我哥的种,我怎么看都不相信,你帮忙给做个鉴定呗。”
周知看了看那两根头发,摇头:“你呀!以后别叫我嫂子,我早就不是了。”
关于这个问题,她已经跟陆西顾强调了很多次,但他就是不改。
真叫人头疼。
陆西顾扁嘴:“我才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