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外面传来“桀桀桀”的笑声。
“陈夫子,你以为不出来就安全了吗?这个村子里无论什么人,只要进来了,就得死。”
墨衍审视的目光放在陈夫子身上,陈夫子吓得跌坐在棺材旁。
李沐歌眉心紧锁:“这不是普通的厉鬼,显然这个女鬼怨气极深,已经快要修炼成魔了。”
“杀你们对她来说,怕也是极为轻易的事,之所以之前不杀了你们,怕也是不想你们死得那么轻易。”
陈夫子“叹”了口气:“造孽啊,简直是造孽啊。”
从陈夫子口中,李沐歌跟墨衍了解到。
这个村子隐藏在大山中,因为太过偏僻,重男轻女的思想又极其严重,出生的女婴。
大多数都是直接掐死,或者扔到河里淹死,又或者扔到后山去喂狼。
等这一批男婴长大,他们这才发现,村子里的姑娘极少,剩下的大多数小伙子找不到媳妇了。
为了村子的繁衍,村子里的长辈都开始都开始跟拐子买外面的女人送到大山里。
无论买进来的是什么样的女子,是不是自愿,有没有家人,都会被捆着强行圆房,只要逃跑就会得到一顿毒打。
有些心狠手辣的,会将女子的脸画花,然后将这个女子跟猪关在一起。
这些被拐卖进来的女子中,汪歌云就是其中之一。
她生的相貌好。
被拐子送进山里,一眼就被村长的儿子选中了。
村长的儿子已经三十了,长得肥头大耳。
但脾气实在不太好,已经活活地打死了四五个媳妇了。
只是汪歌云这女子性子实在太烈,当天晚上直接替踢伤了村长儿子命根子,被打得半死不活。
隔了几天,又被绑着圆了房,后来汪歌云又逃跑了好几次。
都是被抓了回去,一顿毒打,关在猪圈里。
陈夫子怜悯她,时常也会趁着村长家不注意,给汪歌云一些吃食,鼓励她要撑着下去。
因为汪歌云性子实在太烈,脸又被村长媳妇用菜刀划得一条一条的,村长儿子很快就对她失去了新鲜感。
为了重新买一个新媳妇,他们把汪歌云绑在猪圈里接客,一次只要一二个铜板。
来的都是些老光棍。
或者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毛病的男人,他们都是想尝些新鲜感。
陈夫子靠在棺材边上:“我记得第一次见汪歌云,她的眼睛有着淡淡光芒,是这个村子里所已经腐朽的村民所没有的。”
“后来当我最后一次见面时,她眼神死气沉沉,光着身子躺在肮脏的猪圈里,身边还有猪屎。”
李沐歌摩挲着手中的骨戒,声音听不清情绪:“汪歌云是怎么死的?”
“他们不是人,他们不是人。”提及汪歌云的死因。
陈夫子变得很激动,他不停用头撞着棺材,一直到额头被撞破了皮,渗出了鲜血。
“不,我也不是人我也是个懦夫,汪歌云虽然在这个村子里受尽折磨,可她一直没有放弃逃跑。”
“可就在那个晚上,她又再一次被发现,她逃到我的学堂门前,带血地手不停拍门,求我开门让她藏一藏。”
陈夫子抱着头胡子拉碴,崩溃地大哭:“可是我不敢,这个村子里的对待买女人的事情都是一条心。”
“我怕一旦救了她,到时候,到时候,我自己也被受到牵连,所以…”
李沐歌神情寒冷:“所以你没有给她开门,任由她被村民找到抓来回去。”
陈夫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汪歌云被抓回去以后,当天就死在村长家。”
“她死以后,村子里就开始不断发生怪事,所有在村子里的人,全部都无法离开村子。”
“村长一家更是当天晚上,直接一个个被砍断头颅而死。”
“他们的头颅被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桌子上,桌子上还有用鲜血写出的一行字。”
“写的是什么?”墨衍看着陈夫子眼里的惊恐,似乎猜到了什么?
“全部都要死,哈哈,全部都要死。”陈夫子不停重复这一句话,然后像是疯了一样,不停磕头。
“对不起,汪歌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懦夫,我没用的,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
“没用的。”李沐歌凉凉地道:“汪歌云现在已经成厉鬼,早已经没有神智,恐怕在她最后的执念里,便就是留在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要死。”
“而且…你以为就凭她一个人,可以封了你们这个村子吗?”
李沐歌冷“哼”一声:“这不过就是你们自作自受。”
陈夫子疑惑地抬头,眼前的女子一身红衣,夜色下她的面容显得精致而明艳。
墨衍很不喜欢陈夫子看李沐歌的视线,他不着痕迹挡在李沐歌跟前。
李沐歌阴着脸:“你们这个村子杀戮太重,那些女婴有些尚未足月,就被溺死。”
“恐怕你们村子被拐卖打死的女人,也不止是汪歌云一个吧。”
“你们这个村子的村民全部死有余辜。”李沐歌冷着脸。
“墨衍,我们走。”李沐歌拿好拐杖,墨衍跟在她身